第三百六十章 剑破眉心
残存的纯阳之力在林夏掌心急旋,如滚沸的熔金般顺着剑柄蔓延至剑尖。原本丈许长的金色剑影骤然收缩,凝练成指节粗细的光刃,刃尖掠过空气时,竟灼出细微的噼啪声,连周遭飘飞的血雾都被瞬间蒸成白烟。他脚下猛地蹬地,青石板碎裂的声响混着碎石飞溅的锐响,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破僵持的气浪——那气浪中还残留着“血煞屠城”的阴寒,却在触及他周身纯阳之力的刹那,化作缕缕黑丝消散。
长剑直指血煞使者眉心那道裂开的鬼面缝隙,缝隙中隐隐渗出的黑气,此刻竟像受惊的蛇般疯狂扭动。
血煞使者瞳孔骤缩成针,鬼面下的面容因惊怒而扭曲。他与玄机子交手三次,从未见这老和尚识破过血祭之术的死穴;更没料到林夏在硬接“血煞屠城”时受了内伤,此刻还能爆发出如此迅猛的攻势。他慌忙抽刀回挡,血纹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弧线,刀身萦绕的阴煞之气如潮水般涌向剑尖——可这一次,阴寒之力竟如冰雪遇火,在金色剑刃前节节败退,刀身上细密的血纹甚至开始泛起焦黑,传出细微的“滋滋”声。
“休想!”血煞使者嘶吼着,左手猛地拍向自己胸口。这一掌力道极重,他嘴角瞬间溢出黑血,却毫不犹豫地将血喷向战场——十具原本与士兵缠斗的血尸骤然停下动作,双目赤红如烧红的烙铁,腐烂的胸腔剧烈起伏,竟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它们不顾身前士兵的长矛刺透躯体,疯了般朝着林夏扑来,腐烂的指尖挂着乌黑的尸毒,指甲缝里还嵌着之前士兵的血肉,腥风扑面时,连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
“拦住它们!”赵将军厉声喝道,肩膀的伤口被动作牵扯,鲜血瞬间浸透包扎的布条。他却顾不上疼痛,佩刀横扫而出,刀身白光暴涨如满月,硬生生将最靠前的两具血尸逼退三步。那两具血尸踉跄着撞在身后的木栅栏上,栅栏应声断裂,可它们只是晃了晃脑袋,又拖着断裂的肋骨扑了上来。
周围的士兵也瞬间反应过来。前锋营的老兵王二柱嘶吼着将长矛死死抵在一具血尸的咽喉处,矛尖虽刺穿了腐烂的皮肤,却被坚硬的骨骼卡住,他憋得满脸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兄弟们!用长矛架住它们!别让它们靠近林公子!”
十几名士兵立刻围了上来,长矛交错成网,死死抵住血尸的去路。一名年轻的士兵被血尸的手掌扫中手臂,瞬间泛起黑紫,他却咬着牙没后退半步,反而将长矛往前送了送,狠狠刺入血尸的眼眶。尽管血尸依旧嘶吼着挣扎,却被众人死死困住,为林夏争取了转瞬即逝的机会。
就是此刻!林夏眼中寒光暴涨,脚下“踏雪无痕”身法骤然提速,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他手腕微旋,长剑避开血煞使者的刀身,借着前冲的惯性,剑尖如流星般精准刺入鬼面缝隙——只听“滋啦”一声,纯阳之力如滚烫的岩浆般涌入,血煞使者眉心处瞬间冒出浓密的黑气,黑气中夹杂着无数细微的尖啸,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甚至能隐约看到孩童与老人的虚影在黑气中扭曲。
“啊——!”血煞使者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得如同金属摩擦,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他手中的血纹长刀“哐当”落地,双手死死捂住眉心,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每一次抽搐,都有黑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他体内的阴煞之气失去了眉心的束缚,开始疯狂反噬,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很快就布满了蛛网般的黑纹,整个人膨胀得如同即将爆裂的毒囊,连衣袍下的骨骼都发出“咯吱”的脆响。
林夏没有丝毫犹豫,抽剑的同时旋身一脚,重重踹在血煞使者胸口。这一脚凝聚了他残存的灵力,血煞使者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山寨残破的木柱上——那木柱本就被之前的战火熏黑,此刻竟被撞得拦腰断裂,木屑飞溅中,血煞使者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血雾。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眉心处的纯阳之力仍在灼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阴煞之气与纯阳之力在体内激烈碰撞,让他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将军提着佩刀走来。
“血煞使者!你的死期到了!”赵将军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他与这邪修周旋了五年,麾下不知有多少兄弟死在血尸与血煞刀法下。佩刀高高举起,刀身白光汇聚,映得周围的血迹都泛出冷光,刀刃划破空气时,带着不容抗拒的破风之势,直劈血煞使者的脖颈。
“不——!我乃幽冥教左使,你们敢杀我,教主定会踏平青阳城,让你们……”血煞使者的嘶吼戛然而止。刀锋划过脖颈的瞬间,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甚至溅到了不远处燃烧的木柴上,发出“滋啦”的声响。他的头颅滚落地面,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双目圆睁,眼中的红光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那双眼泛红光的鬼面摔在一旁,裂开的缝隙中,最后一丝黑气如游丝般消散,露出里面早已腐朽的木质夹层——夹层中竟藏着半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复杂的阵法纹路,还标注着“阴风谷”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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