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会心慈手软,但在我能做主的关卡里,我不心慈手软,你就不会心慈手软。
不巧,在我上一局粟九也是死物,我并没有心慈手软,那个正常的人类沈昀也没有。”
谢无道判定了他的命运——
“收起你的表演吧,你这拙劣的仿制品。”
沈昀如遭重创,双唇颤抖起来。
谢无道继续说:“不错,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怀疑你,但你们死物有两个最爱做的事,你知道是什么?”
沈昀急赤白脸,情绪激烈:“我不是啊!我能知道什么!”
“第一,死物非常喜欢提到上一局;”
“第二,死物非常喜欢做假设……你都占了。”
这是那个死物粟九最后告诉他的秘密。
虽说这个定律不能完全判定出死物,但是作为辅助,还是有用处的。
归根结底,越是假的东西越喜欢自证,越喜欢告诉别人自己有的是经验。
越喜欢故弄玄虚假设,借以摆脱嫌疑。
越容易……用力过猛。
但这些并不是唯一标准,在人类着急的时候也会如此。
所以不能单凭这两点进行推测。
所以,谢无道逼得他多说,炸出了死物沈昀的话。
不是真的东西,太想掩藏自己,就越容易出错。
死物沈昀没办法再掩饰,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消失了。
“我已经很努力学着向你们人类一样思考了,可只是半句话的错误啊……”
谢无道拍拍他的肩:“话出口就没回头路了,你自己去赴死吧。”
死物沈昀无奈一笑,就连这样子也是模仿正主的。
“在这墓室里待了太久,真的是很无趣,到处都死气沉沉的,包括我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生气,又没把握住……”
谢无道拧眉:“像你们这样的死物,还有多少?”
“我们来源于墓室里的葬气,葬气有多少,我们就有多少……”
葬气,到底是什么?
这股力量造成了分裂,让他们这局游戏变得无比艰巨。
但又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站在那里,被葬气侵蚀。
死物沈昀很平静地走到秤盘前,削掉了自己的右手。
他呆呆地望着盘中自己的手,目光又转向那只贪婪的猪,眼里滑过了一丝绝望。
谢无道的脸色微微一滞,这些死物也进化的太好了。
这个死物沈昀和上一局的死物粟九,都已经具备了人类的情感和正常反应。
而这表现,甚至是和他们本人十分相似,就像本人即将赴死一样。
童女欣喜地看着秤盘里堆叠的手,拍手笑道:“太好啦,太好啦,我们能吃饱肚子了!”
她又看了下刻星,嘴角阴森地勾了起来:“正好是6斤,哈哈哈,妙呀妙,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了。”
“恭喜玩家通关第三局,获得人豕瓮铜俑。”
他们手中多了一个猪形状的铜俑,只是那猪微微开合的嘴里,似乎在咬着什么,乍一看,像是一个人头。
谢无道捏着人豕瓮的手骤然变得冰冷。
因为那人头,看起来就像是——
一个面目扭曲的小姑娘。
他心里猛然蹿上一股冰冷的怒火,即便他知道在副本里不该有任何情绪。
谢无道望向陈虚白:“什么人豕瓮?有什么说法吗?”
陈虚白看起来也对这些东西多少懂点。
陈虚白打量着他自己手中的人豕瓮,眸光里映出一丝复杂。
“人豕瓮,是一种祭祀的手法,将一人塞进豕铜瓮之中,仅露头部,再自上灌入热铜液,直到冷凝,就可制成人豕瓮……”
陈虚白幽幽叹息:“是古代残忍祭祀方式的一种,一般选中的都是半大的孩子,很残酷吧。”
谢无道想到了在葬气侵蚀时那个小姑娘,她说这里有她的名字。
但现在已经破局,却并没有看到她的名字在哪里。
那只贪婪的猪瓮已经走到了死物沈昀的身体旁边,兴奋地嗅了嗅他右手的伤口。
当这猪瓮正要大快朵颐吃起来,却见一阴影笼罩在它上方。
当它抬起头,就看到谢无道拎着刀,冰冷地望着它。
猪瓮恼恨至极,居然有人敢挑战它的权威。
它也毫不示弱,朝着谢无道猛地冲击了过来。
谢无道侧身闪开,猪瓮也极其灵活地一拧腰,粗壮的后腿蹬地,猛转向用森白锐利的獠牙直刺谢无道腰腹。
江戈不解地喊道:“你干嘛要惹它?!进下一局了啊!”
谢无道快速说道:“为了,一个承诺……你们,都靠边!我要自己来!”
自己的承诺,无需他人帮助,再说他们现在生命值都不高。
每次葬气侵蚀掉20,通关能恢复10,现在多数玩家的生命值也就60,没必要让他们和自己共担风险。
就在獠牙几乎要触碰到谢无道腰腹的刹那,谢无道动了。
他没有退,而是迎着那冲击的势头,身体猛地一矮,贴着地面滑了出去,险之又险地从猪瓮庞大的身躯下方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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