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旧日君临 第546章 王座之终（六）

嗡——！

长剑斩落，一切归于寂静……

很多年后，陈默提笔书写独属于自己的传奇调查员日志，再写道这一页时丝缕良久，最后只能落下一句话：

那一天，我斩断了银河。

……

查克维尔的手放在了王座的扶手上，下一秒，扶手化为尘埃飞去，查克维尔的视线也随之转移，最终落在了一位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白胡子老人身上。

“你是谁？”

“我是最早的【皇帝】。”

“是吗，不过这里毕竟是死人聚集的黑境，遇到你也在意料之中。”

查克维尔拍了拍胸口，“那么也请准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当前幻梦境的【皇帝】。”

“如果保护不了臣民的话，就把【皇帝】这个前缀从你的名字前去掉吧。”

老人背着双手，灰色的衣袍随风舞动，查克维尔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世界上没有适合我的旧日支配者。”

“当然，因为皇帝总是推陈出新的，皇帝要囊括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不是么？”

“囊括……所有？”

查克维尔似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又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明白。

“你知道三相神吗？”

“阿撒托斯入眠时，原初梦境展开，由无名之雾对立面的秩序扞卫者在未来锚定的三位神只。”

“三相神分别代表着梦的初始，梦的延续，梦的终结。”

“我知道啊，是安妮和我讲过的那个三相神吗？”

“并非。”白胡子老头摇了摇头，

“那女孩所描述的三相神是个谬论，实际上只有佐姆利塞属于三相神之一，人类总是热衷于定义未知，他们口中的三相神只是基于佐姆利塞三相神身份的猜测。”

“照你这么说，那剩下两位是？”

“代表着梦的初始，诺登斯，以及代表着梦的终结，伊德海拉。”

由此看来，面前这位白胡子老头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你是诺登斯？【大深渊之主】，旧神之父？”

“比起后两个名讳，我更喜欢的名字是【皇帝】。”诺登斯回答道，“不过介于你也是【皇帝】，为顾及你的颜面，因而准许你不必对我行跪拜礼。”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不过这个三相神到底有什么用？”

“三相神，我从一开始便说明了，他们是秩序锚定的与三柱神对立的神只，但在混沌无序的宇宙中，秩序的力量实在太弱了，因此三相神自然不如三柱神那般强大。”

“可尽管如此，依靠着三道特殊的秘咒，三相神仍旧能在某种程度上压制三柱神。”

“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

诺登斯双手虚握，将一根权杖按下，“如果你想要成为【皇帝】，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对付那位身着华服的小丑吧。”

“身着华服的小丑？奈亚拉托提普？”

没有继续的回答了，诺登斯身形缓缓消散在风中，查克维尔再次回头望向那王座，顿时只觉瞳中一闪，整个人猛地惊醒过来。

“你醒了？皇帝……陛下……”

查克维尔抬起头，只见陈默坐在两位旧日支配者的神尸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从神尸中流出的鲜血渗入地面，到处都散发着污秽且令人作呕的气息。

“陈默，你……”

几乎是瞬间，一股冰冷且决绝的气息从头顶传来，查克维尔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陈默，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的也是。”陈默转过身，“继续来阻止我吧。”

话音落下，陈默的身影消失在了尸体上方，望着这满地狼藉，查克维尔瞳孔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的人性恐怕只有个位数了。”一旁的西罗蒂尔也在此刻摆脱了梦境，他扭了扭脖子，一条新的手臂迅速长了出来，

“那个让我们睡着的女人呢？”

“你们是在找我吗？”

一道声音响起，睡神修普诺斯凭空浮现，“看来我的力量的确减弱了很多，普通人类居然都能整么快挣脱我的梦境。”

“少废话，你是怎么让外神睡着的？”

“这是问问题的态度吗？”

修普诺斯露出了嗔怪的神情，反倒是查克维尔与之相比就显得彬彬有礼了许多，

“阁下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睡神修普诺斯？”

“大名鼎鼎？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不过我的确是修普诺斯，【睡神】修普诺斯，至于如何影响到外神的——我认为，作为三相神之一，就算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对抗三柱神，但让普通外神吃吃苦头，总归是能做到的吧。”

“您是三相神？”查克维尔愣住了，看上去不像啊，诺登斯，佐姆利塞，伊德海拉，这三位似乎都和面前的睡神没有一点关系吧。

“准确来说，是保管了三相神之一的诺登斯身上的一点东西。”

修普诺斯对着查克维尔眨了眨眼，“别担心，若是你有机会成为【皇帝】，我会把东西还给你的。”

“那么，如果说我是诺登斯的继承者，林易是佐姆利塞的继承者，那伊德海拉呢？”

“那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顺着视线的方向望去，众人只看到了仍在美梦中的空叶。

“这个小女孩体内承载了伊德海拉万分之一的情感，所以她当然拥有继承伊德海拉的资格。”

“但仅凭这样还远远不够，当你按伊德海拉进入地球时散去的情感一共有十六种，也就是说，想要成为真正的伊德海拉，这个小女孩需要将剩下的十五个情感拥有者全部回收——或者说吞噬。”

“好在这些角逐者体内的情感会引导着他们找到彼此，并开始一场战斗，然后赢家通吃，因此，这女孩的体内已经有十二道情感了。”

修普诺斯淡淡的开口道，“现在，你们已经阻止不了陈默了，倒不如想想如何阻止那些暴怒的外神们——赶快承担各自的使命吧，否则这一轮回的努力，也将彻底化为乌有。”

查克维尔的视线从满地狼藉收回，他慢慢抬起头，望向那血红色的天空，重重的叹了口气，

“可是，成为三相神……就有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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