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树下 第300章 仙丹迷雾

《五律、雾海寻剑》

墨海灵舟疾，青铜剑气横。

丹光分雾色，刀影碎潮声。

残篆铭千劫，寒锋忆旧盟。

沧溟封印裂，谁解葬剑名？

灵舟在墨色的海面上划开一道银亮的水痕，云辰站在船首，手中羊皮地图在咸湿的海风中猎猎作响。他眯起眼睛望向远方，那里海天相接处已经浮现出一线不祥的灰黑。

"前面就是地图标注的区域了。"云辰转头对正在炼丹的沐雪瑶喊道。少女额间沁出细密汗珠，丹炉在她掌心悬浮旋转，散发出莹莹青光。

海兰突然按住腰间佩剑，剑鞘无端震颤起来。她蹙起秀眉："有东西在呼唤我的剑。"

话音未落，灵舟猛地撞入一片粘稠的雾墙。云辰立刻感到经脉中的灵力像被无数小嘴啃噬般开始流失，防护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黑雾在吞噬灵力！"他急忙掐诀加固阵法，却见沐雪瑶已经拍开丹炉，十二颗明珠般的丹药飞射而出，在灵舟周围结成光环。柔和的光芒撑开三丈见方的安全区域，黑雾在光晕外翻涌，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明光丹只能维持两个时辰。"沐雪瑶脸色发白，又往丹炉投入新的药材，"我需要不断炼制补充。"

海兰突然指向右舷："你们看！"

雾海中漂浮着一条巨型剑鱼尸体，足有三丈长。云辰操纵灵舟靠近，发现鱼身被整齐地剖成两半，切口处泛着诡异的蓝光。他伸手触碰，指尖立刻传来刺痛——残留的剑气！

"这是..."海兰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拔出佩剑，剑锋竟与鱼尸伤口处的蓝光产生共鸣。云辰注意到她握剑的手在微微发抖。

继续前行，越来越多的海兽尸体出现在他们周围。磨盘大的巨蟹甲壳被洞穿，长着骨刺的海蛇被斩成数段，甚至有一头小山般的鲸鲨漂在水面，腹部有道贯穿伤。所有伤口都萦绕着同样的蓝色剑意。

"像是被同一把剑所杀。"云辰蹲在鲸鲨尸体上检查，"这些剑气至少残留了上百年，居然还未消散。"

沐雪瑶突然惊呼："小心水下！"

灵舟剧烈摇晃，八条布满吸盘的紫黑色触手破水而出。其中一条"啪"地抽在防护罩上，明光丹构成的光幕顿时出现蛛网般的裂纹。云辰背后的木匣自动弹开，刀童化作银光斩向触手，却在砍入三寸后被牢牢缠住。

"是变异章鱼！"海兰剑出如龙，湛蓝剑芒划过，两条触手应声而断。断肢落入黑雾，竟像活物般扭曲着爬回海中。

云辰咬破手指在掌心画符，血色符文亮起的瞬间，刀童爆发刺目银辉。缠绕它的触手瞬间汽化，银光去势不减，将章鱼露出水面的巨大头颅劈成两半。腥臭的墨汁喷涌而出，染黑了大片海域。

就在墨汁散尽时，云辰注意到有东西在章鱼残躯中闪光。他御使刀童精准剖开一段触手，青铜碎片"当啷"落在甲板上。碎片边缘呈不规则锯齿状，表面蚀刻着与剑冢断碑相似的符文。

"这纹路..."云辰刚捡起碎片，整艘灵舟突然被抛向高空。海面隆起巨大水包，真正的章鱼本体此刻才浮出水面——先前的不过是它的一条腕足！山岳般的躯体上布满肉瘤，每颗瘤子都裂开露出森白利齿。

沐雪瑶的丹炉轰然炸响，三十六颗明光丹结成光链缠向怪物。海兰踏浪而起，剑锋拖曳出十丈长的蓝虹。云辰则将青铜碎片按在刀童背上，古老符文顺着刀身蔓延，银光中隐隐浮现出金色脉络。

三人攻击同时命中。章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庞大身躯开始崩解。令人作呕的是，它每一块坠落的血肉都在空中变异成小型海怪。刀童自动分化出数百虚影，在灵舟周围织成刀网，将变异体尽数绞杀。

当最后一块碎肉落入海中，黑雾突然剧烈翻腾起来。前方雾气稀薄处，隐约露出某种巨大结构的轮廓。云辰操纵灵舟加速冲出雾墙，三人同时倒吸凉气——

五座山峰般的青铜巨剑倒插在海中，剑柄朝上形成环形阵列。每柄巨剑都缠绕着锁链，链子上挂满风干的妖兽头颅。阵列中央，一座岛屿静静漂浮，岛上山脉走势竟与剑冢地形有七分相似。

"剑阵在抽取整片海域的灵力。"沐雪瑶的丹火突然变得忽明忽暗，"这些锁链是..."

海兰突然按住太阳穴跪倒在地，她的佩剑自动出鞘，剑尖直指中央巨剑。云辰看到有蓝光在她眼底流动，仿佛遥远的记忆正在苏醒。

刀童此时剧烈震颤起来，云辰惊觉背上的剑冢断碑拓片正在发烫。当他展开拓片时，其上残缺的符文与青铜碎片产生共鸣，投射出虚幻的路线图，终点赫然是剑阵中心。

"这些剑伤..."海兰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回响，"是我留下的。"

黑雾在剑阵外围形成旋涡，灵舟开始不受控制地被拉向环形剑阵。沐雪瑶拼命往丹炉投入药材，却见明光丹刚成型就被剑气绞碎。云辰握紧青铜碎片，发现上面的符文正在重组，渐渐形成两个古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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