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曲柳 江湖再见

我写下这个故事的地方......不是在家里，不是在办公室，不是在咖啡厅，也不是在读者能够想到的任何地方。

因为我实在无事可做了，于是就干脆裹紧毯子，在户外零下四十摄氏度的高温下，缩在桌旁开始动笔。

故事诡异复杂或许还有些伤感，它的开局是这样的......

星期六的下午三点半，我和好友兰圆子还在持续着已经进行了一整天的市内游玩，本想吃完晚饭再回家，可兰圆子接到公司电话，要去主持一个临时会议。

分别后，我独自往家的方向走去，不久，看见一辆大巴车停在前面马路边，司机正亲自揽客，大声嚷着：“免费搭客。”

我走近一瞧，这里不是公交站台，大巴车好像也不是公交车，司机对我说道：“坐车吗？免费的。”

我随口问道：“去哪的？”

司机指了指前方，含糊道：“绕城走。”

看着不断有路人陆陆续续进入大巴车，想着离家还有几站的路程，于是，原本谨慎的我没多考虑，做出了一个极其错误的选择，登上了那辆大巴车。

司机看了看车内，见乘客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便启动引擎，驾驶车子一路朝前狂飙。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这种感觉变成了现实，司机好似在发疯，猛踩油门漂移过弯，对乘客要求下车的请求充耳不闻，大巴车一路开出了城，兜兜转转最后进入市郊一所大型建筑的院门。

车终于停了，乘客们慌慌张张冲出大巴车，就见四周全是穿白大褂的医生和穿制服的安保人员。

一个戴眼镜的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颓废的年轻高大男医生走过来，不耐烦说道：“大家不许胡闹，安静！安静！”

我努力保持冷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高大男医生平静地回答：“是精神病院。”

“蛤？”我一脸懵逼：“为什么带我们来精神病院？”

高大男医生盯着我，直言不讳：“你说为什么，你们是精神病啊。”

我晕，大呼：“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高大男医生似乎见怪不怪，冷冷道：“其他病人都是这么说的，好了，废话少说，跟我去病房。”

我和其他乘客一样，抗拒着被医生和安保人员驱赶进病房的行为，突然，高大男医生说道：“这一届精神病怎么这么难缠，给他们注射镇静剂。”

不久，一个护士推着小车过来，二十几个医生们从小车上快速地拿取注射器，娴熟地一对一给乘客们打针。场面很快失控，演变成混战，可是，医生和安保人员的数量远远大于乘客，而乘客中大部分是女人和老人，战斗力低，不久已经有一大半被强行注射。

当高大男医生拿着针管向我逼近时，我浑身发软，连连示弱：“我听话，我跟你走。”

高大男医生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盯着双腿微微颤抖的我看了一会儿，说了句：“走吧。”

见他转身，我便尾随其后。其他屈服的乘客也都一对一被医生领进医院大楼，穿过一楼走廊，乘客们先后进入走廊两侧的病房，大家全在一楼安顿下来，只有我继续跟着高大男医生向楼上移动。

我疑惑地问道：“病房不是在一楼吗，我们上楼做什么？”

高大男医生：“你还挺谨慎。”

我：“我又不是病人，当然谨慎啊。”

他哼笑一声：“不是病人怎么会坐那辆车？”

我：“那大巴车司机满大街拉客说免费乘坐，我才上的车。”

高大男医生停住脚步，回身看我，有些不可思议：“司机在大街上拉客？”

我：“对呀。不信你去问乘客，大家都可以作证。”

高大男医生：“乘客现在都是精神病的身份，怎么作证？”

我：“你去找司机对峙啊，大街上的监控也可以作证。”

高大男医生默默继续朝前走，走了几步才说道：“我会去调查清楚，不管怎样，你现在暂时听我安排。”

有他这句话，我心里踏实不少。想着马上就能离开，此时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恐惧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游玩时的轻松，就当来精神病院旅游吧，话说还没有来精神病院的经历，我对一切充满好奇，也算增加一点人生阅历。

高大男医生一路来到八楼，没有再向上走，而是转入八楼的走廊。八楼的格局和低层截然不同，环境清净设施华丽，没有闲杂人员走动。夕阳透过走廊明亮的大窗照射在地板上，温暖又舒心。

高大男医生站定在一扇白色金边的豪华门前，用卡解锁，推开门说道：“你就住这间。”

看见房间内豪华甚至是奢侈的装潢，我有些受宠若惊，还没等开口，高大男医生已经迈步离开了，头也没回边走边说：“你们好好相处吧。”

我站在门外，闻着从房间里飘来的馨香味发愣，突然从房内传来一声年轻女人柔美略带尖锐的嗓音：“喂，快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房门推得更开了些，抬腿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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