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苏婵月已站在剑宗藏书阁顶楼。
她指尖轻抚窗棂上暗红色的血迹——那是三日前长老余孽留下的血祭符文。
风掠过檐角铜铃,铃声清越中带着几分阴森。
“苏师姐,天煞门残党在仙城西郊集结。”柳含烟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怀中抱着古琴,琴身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
苏婵月转身时,腰间冰魄银针微微震颤,针尾泛着幽蓝光泽——这是剑宗秘传的警示,预示着血祭**即将启动。
郝梦仙的消息来得正是时候。
天元商盟的飞鸽传书在晨光中展开,灵石武器的清单上赫然列着十柄玄铁重剑与三百张雷火符。
苏婵月知道,这是郝梦仙对剑宗最后的支援——毕竟当年剑宗覆灭时,正是郝梦仙以阴阳眼破开血祭大阵,才让她们这些残存弟子得以逃生。
“月如霜已潜入血影教。”
陆九渊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他掌心的判官笔在青砖上画出金色符文,“昨夜她传回密信,说血影教首领……竟是无尘子师叔。”
这个名字让苏婵月的手指猛地攥紧窗棂。
无尘子,那个百年前就已失踪的师叔,当年他以“血魂剑”斩杀魔修时,还曾是剑宗的骄傲。
如今却成了血影教的魁首,用血祭**吸收修士灵力——这等邪术,竟出自昔日正道翘楚之手。
暮色降临时,月如霜的密信终于到了。
她以血影教普通弟子的身份,混入了血祭大阵的核心区域。
信中详细描述了血祭**的运行方式:每日子时,教众会围成血莲阵型,以修士鲜血为引,抽取其灵力注入中央的血魂剑中。
而无尘子,便在这血莲阵眼处,以血魂剑吸收所有灵力,转化为己用。
“明日便是血祭**启动的日子。”苏婵月将密信递给郝梦仙,“我们必须在此之前,找到破阵之法。”
郝梦仙的阴阳眼在密信上泛起幽蓝光泽,她忽然抬头看向窗外:“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仙城上空忽然浮现出诡异的血色云层。
云层中隐约可见血影教的旗帜在翻卷,而旗帜下方,赫然是无尘子的身影——他手持血魂剑,正对着剑宗方向冷笑。
“他发现了我们的计划。”陆九渊的判官笔突然亮起金光,“必须立即行动。”
子时三刻,血祭大阵启动。
苏婵月率众弟子悄悄潜入血影教总坛,而郝梦仙则带着天元商盟的灵石武器,在外围布下防御阵法。
月如霜作为内应,悄悄在血莲阵中布下反制符文。
然而,当苏婵月踏入总坛的瞬间,无尘子的血魂剑突然从暗处刺出。
剑锋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取苏婵月心口。
郝梦仙的“无招剑意”在此刻爆发,她的阴阳眼射出幽蓝光线,竟在血魂剑的轨迹上生生劈开一道缝隙。
“当心!”柳含烟的古琴突然发出安魂曲的旋律,琴音如清泉般流淌,竟让无尘子的动作微微一顿。
苏婵月趁机后退,冰魄银针脱手而出,直取无尘子手腕。
然而,无尘子只是冷笑一声,血魂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那红光中竟浮现出百年前的景象——当年剑宗长老为夺血魂剑,设计陷害无尘子,将他逼入绝境。
最终,无尘子在绝望中堕入邪道,创立血影教,以血祭**报复剑宗。
“你可知当年真相?”无尘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他们夺我剑,毁我道,如今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苏婵月忽然想起父亲留下的笔记:“根是生的起点,家是活的归宿。”
她忽然明白,无尘子的恨,源于被背叛的痛。
而真正的解决之道,不是以暴制暴,而是唤醒他心中沉睡的良知。
“柳师妹,继续弹安魂曲!”苏婵月低喝一声,冰魄银针忽然调转方向,刺向无尘子眉心。
与此同时,郝梦仙的无招剑意化作万千剑气,在血莲阵中交织成网,将无尘子困在其中。
柳含烟的琴音忽然变得激昂,安魂曲的旋律中竟夹杂着无尘子昔日教导弟子的场景。
那些画面在红光中闪烁,让无尘子的眼神逐渐清明。
他忽然想起,百年前他曾对弟子们说过:“剑道不是杀戮,而是守护。”
血魂剑的红光忽然暗淡下来。
无尘子的手微微颤抖,他忽然看见月如霜腰间挂着的剑宗令牌——那是他当年亲手交给首徒的信物。
“师叔,醒醒!”月如霜忽然摘下鬼面,露出与无尘子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我是您的徒孙月如霜,当年您教我的剑招,我还记得!”
无尘子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忽然想起,百年前他曾抱着襁褓中的月如霜,教她“剑随心动”的道理。
那些温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冲破了血祭**的束缚。
“原来……我从未忘记。”无尘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他忽然将血魂剑插入地面,任由其灵力消散,“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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