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说干就干,陶巅站在工部后面积了薄尘的青砖作坊大院里时,在铁器坊和陶器坊两边的工坊里来回溜达。一会儿指着这边原料的选用有毛病,一会儿指导那边的料要磨到什么程度。
这一指导起来就停不下来了。整个一下午,他都忙忙碌碌地跟着工匠们蹲在作坊里盯流程。
锦缎衣服怕脏,他还特意去牛车里换了一套棉布衣裳出来。
试做蒸汽机缸体时,陶巅守在窑边看火候,他没用窑工递来的火箸,而是自己捡了根干柴棍,时不时伸进窑口拨拨碳,嘴里嘱咐着那些人:“烧到砖窑壁发透红,再焖半个时辰,别贪快。
那揉泥胚的时候,得是腕子使力,而不是胳膊,揉面团都揉过吧?对,转着圈揉,让泥里的气全都排出来。”
看着一步步地做下去,不知不觉天就已经晚到了深夜。
作坊里点着十几盏陶巅给的柴油挂灯,那灯明亮无比,将工坊里照得亮如白昼。
嗯~~~有那个味儿了。陶巅十分满意地站在这深夜的工坊里,感受着前世让父母带去大工厂里上夜班的感觉。
隆隆的机器声音,还真是能让人有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忙来忙去,当第三台蒸汽机的活塞“噗”地顶起半尺高,带着连杆“咔嗒”转了半圈时,工匠们都忘了喊,只盯着那上下动的活塞看。陶巅抹了把脸上的灰,看着连杆的连续转动,这才笑了起来:“成了,这台总算是不残废了,也不枉费本侯爷亲自下场的功劳。看看,能带动小磨了吧。这拉磨的机器不就有了?”
正在此时,那边陶瓷作坊那边也送来好消息,过了筛的泥烧出的刀具,也是比原来强度韧度增加了不止是3倍。。
院外的梆子敲了十下,有人恭敬地提来了食盒,这都是工部厨房备的:一碗糙米饭,一碟炒青菜,还有块冷了的酱肉。
陶巅看了一眼便摆了摆手,他一边解着衣服,一边转身向着外面走去,走到牛车旁,对一直跟着伺候的一个侍郎说:“你们先吃吧,我回府吃,我家中之人肯定都在等我,今晚我就不来了。
都给我警醒着点儿。第一不能出危险事故,第二,尽量将这些东西调试到最好,等我明早来了,再看有什么要改动的地方。”
带着牛车转出工部的时候,街面上已没了行人,只有巡夜的兵丁提着灯笼走过,陶巅时不时地给拦截住他的人看符牌,在众人的恭敬参拜下,一路路过了自己的几个铺子。
铺子里现在基本都是空的,即使是小偷来了也没什么好偷的。于是他便走入了铺子,将面饼、咸菜都放在仓库之中。这是明天要发给流民的。
一群骨头架子,如果吃不饱,没劲儿干活儿的话,那自己就得多了几万人的祖宗,都杀了也不是个事儿,必须得分批次的杀。
这就和吃桃子一样,先吃快要烂的,然后再吃好的,至于那些青涩的,放着让它熟一段时间再说。
“清灵,清灵?帮我先看看家,我回去让他们过来,你再回空间。”陶巅对清灵发出了请求。
清灵没回绝,只是出来的时候,将明天要卖的东西,塞满了这十个店铺后院的仓库。
陶巅看了一眼,多是螺肉、鱼虾蟹丸,鸡鸭鹅蛋、布匹毛皮之类的。两人都没说什么,清灵坐在了一个内部条件最好的店铺主屋里打坐。
而陶巅则独身一人,继续回到了程府的侧院。
到了地方,他便叫来了几十个亲信,让他们全都滚去了那十个铺子看家。
安置完这些,陶巅没歇脚,在无人之处回到空间里吃吃喝喝,洗漱后睡了几小时,没十几分钟回来,这才又往工部里赶。
夜里的工部也是喧闹无比,因为位置偏僻,处在皇城快贴城墙的地方,所以附近也没几户人家,就是有,也早就习惯了了工部生产的叮叮当当声。
作坊里的灯火还是那样的明亮,陶巅又检查了一下蒸汽机的曲轴,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再把轴头磨圆些,让运转再顺滑一些。”
陶瓷的那边进展很是顺利,而蒸汽机这边却总有卡壳的地方。
指导来指导去,这一忙就忙到了第二天上午。
看着差不多了的机器和刀具农具,陶巅一挥手,便放那些眼睛都睁不开的工匠去休息了。
而此时,工部尚书刘陌也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出来了,他捋着花白的胡子,看着那台转得稳稳的蒸汽机,又试了试那几口刀具,再三确定以后,这才赔笑地对陶巅道:“侯爷,我这就写奏折,还要麻烦您跟我说说,这一台蒸汽机到底能顶多少人力?”
陶巅跟着他进了书房,看着刘陌提笔蘸墨地道:“一台这样的小型蒸汽机,能带动两套我的那种脱粒碾米机,至少能抵得上十几个壮汉的劳力。要是做大了,带动织布机、冶铁的风箱都成。”、
刘陌赶快在奏折上写道:“此机关可代十夫之力,省力过半”,写完又念了遍:“‘臣与工部特使程风侯爷,试造蒸汽机、特种陶瓷,皆成雏形,蒸汽机可引汽动械,陶瓷坚逾铜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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