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靖说话,令狐冲急忙道:“小师妹住口!”
他倒也不是真的要训斥岳灵珊,自小到大,从来都是细心呵护,只是现在危机关头,他真的害怕岳灵珊赌气说胡话,惹恼了林靖,那一刀下去,自己必定悔恨一生。
“大师兄……”
听见令狐冲如此冷漠强硬的训斥,是从未有过的,岳灵珊不由一怔,一股委屈之意瞬间涌上心头,琼鼻微酸,眼中晶莹闪动,竟是生出许多眼泪来。
令狐冲见此,自是极为心疼,但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便对林靖说道:“林兄弟,小师妹年轻不懂事,你切莫与她一般见识,在下想的是,林兄弟并非心狠手辣之人,与这些村民百姓又无冤无仇,何必杀他们,而且哪有人屠杀之后,身上还干干净净的。”
“是有人向华山派递了一封急信,言称锦衣卫路遇山匪,便想杀良冒功,欲要行屠村之事,我们这才赶忙下山,却不想来晚了一步,这一路走来,又发现了颇多线索,都和锦衣卫有关……”
“只是此事蹊跷颇多,在下也不敢确定,方才关键时刻,便想着先制住林兄弟,咱们心平气和下好好谈谈,不就知道真相了么?”
他的话说得真真假假,但当中有一句话,林靖却也能辨别得出来。
方才令狐冲朝他出手之时,剑法藏了几分,力道留了几分,确实是不想伤他的。
但想要制住林靖也是不假,他们从村口走来,观察过村民的死状、伤口,还有残留的一些不属于村民的衣料,都指向了绣春刀和锦衣卫。
更别说,有人向华山派报信了。
“这要么是故意栽赃,要么是想要朱妙清和华山派斗起来……”
“是魔教的人?还是……”
林靖剑眉压得极低,却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而令狐冲见到林靖时,看他身上干干净净,毫无血迹,便觉着不大对劲,若是贸然指认凶手,害了无辜性命,岂不是着了真凶的道儿?
只是当时岳灵珊已经出手,令狐冲不得已也只好从中斡旋,却没有立刻对林靖下死手。
林靖鼻腔中哼出一声冷笑:“阁下倒是看得明白,不像某些自以为是的大小姐。”
“你!”
岳灵珊自然听出来林靖是在嘲讽她,却一时也无言反驳,她听了令狐冲方才之言,心中也冷静过来,难道我真的冤枉这个小魔头了?
令狐冲心下一松,笑道:“既然误会解开了,还请林兄弟将我师妹放了吧,就这么刀兵相见,也伤了和气不是?”
他说话间,不经意向前走了两步。
“站住!”
林靖寒声制止,那柄绣春刀距离岳灵珊雪白的脖颈又近了一寸。
“林兄弟这是何意,咱们不是都……”
“你的误会是解除了,我的误会还没有。”
林靖摇了摇头,“我信不过你们,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缓兵之计?”
华山派现如今应该不会和魔教有什么瓜葛,但不代表他们没有和其他人勾结,林靖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令狐冲的一面之词上。
不是信不过他,而是华山派这些人最是好骗不过指不定被谁忽悠了。
令狐冲暗叹一声,便道:“那林兄弟想要如何,才能放了我师妹?”
林靖道:“把剑入鞘,丢到一边。”
令狐冲、梁发、陆大有三人闻言,相视一眼,看着林靖那冷冽的目光不似作假,只得照做。
哐啷、哐啷、哐啷。
三柄长剑入鞘,被三人丢在面前地上。
林靖满意点头:“华山派名不虚传,门下高徒皆是果决之人,佩服。”
令狐冲此刻无心听他说的这些好话,着急道:“我们手上已经没有兵刃了,可以放人了吧?”
林靖摇摇头:“还不行。”
“你驴日的碎怂,日弄人呢?!”
陆大有实在忍不住,一句方言脏话就骂了出来。
梁发此时也道:“我们已经没了兵刃,你怕什么?朝廷鹰犬横行霸道,何时变得这般畏畏缩缩?”
林靖笑道:“华山剑法自然是闻名于世,江湖中人皆避其锋芒,但除了剑法之外,华山九功皆是一等一的高明,拳脚擒拿也不在话下,尤其是你们气宗一脉,内力非凡,有的绵韧浑厚,有的刚柔并济,即便没了剑,我也需要仔细提防才行。”
听得此话,虽然知晓林靖是在找借口,但听在耳中,华山派的梁发、陆大有二人也是与有荣焉。
林靖没有多想,只是说的实话,没料到这俩人居然那么多戏。
而令狐冲倒也没受太多的影响,兀自阴沉着脸:“你还要如何?”
连“林兄弟”也不叫了。
林靖面色平淡:“往后退。”
令狐冲剑眉紧锁,一时间难以抉择,若是往后退,距离一旦拉开,此人若想对小师妹不利,只怕来不及出手相救。
“大师兄……”
陆大有和梁发此际也没了主意,目光皆是落在令狐冲身上。
令狐冲看着岳灵珊那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还有几乎贴上她雪白脖颈前的那柄绣春刀,狠狠咬了咬牙:“退!”
三人退后几步。
“不够,再退!”
令狐冲三人沉着脸,但也无计可施,只得再退。
林靖却还不满意:“还不够,退到村口那里去!”
“不行!”
令狐冲果断摆手,“那里太远了!”
“那就别怪我了。”
林靖又将绣春刀向里移了半寸,刀刃已经贴上了岳灵珊那如初雪般白皙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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