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就在鹰爪即将扣住林靖的咽喉之时,却见他身形倏地一晃。
“想躲?”
何东冷哼一声,他早已料到林靖会躲,于是突然变换招式,一记“鹰睨狼顾”使将出来,借助流风走势,回手一拿!
当!
正巧撞在林靖的刀背之上,竟发出金铁交击打之声。
何东此招灌入强大内力,异常刚猛,但林靖挥刀之时,又运用了烟罗散手中的手法将碰撞的反震力道卸去,更借此力忽地腾空而起。
“怎么可能?!”
何东惊呼一声,未料到竟有人能够算计得如此精准。
“开膛见月!”
林靖沉喝一声,又是一招杀猪六式,绣春刀化作银虹贯下。
何东大骇,怒吼一声使出鹰爪功绝招“苍鹰搏兔”迎上,却在接触瞬间被刀尖画出的弧线带偏。
刀锋顺势直下!
“啊!”
刀光闪过,一声惨叫随之而起,一条手臂不知何时掉落在地面上。
何东捂着鲜血如注的断臂处哀嚎,面色瞬间化如金纸,仇恨在他眼中激起深红一片,看着林靖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剥皮抽筋,啖肉饮血!
可他此刻已然知晓,这个看似稚气未脱的少年郎,一刀便可决定他的生死!
“别、别杀我!”
看着提刀走来的林靖,何东心神欲崩,似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不假思索,捂着伤口便向林靖跪倒,连连磕头。
林靖手腕一抬,一声清亮的刀鸣响起,刀尖正抵在下跪在地的何东头顶:“要报仇的是你,现在求饶的也是你,为何前倨而后恭?”
何东神色恭敬:“大人武功盖世,小的远远不及。”
林靖冷笑一声:“不报仇了?”
何东猛地抬头,两双通红狼目爆射出精芒,重重摇摇头:“不报了,不报了,小的已经明悟,那罗荣横行霸道,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乃是死有余辜,死于大人之手,那是他的荣幸!”
“有趣。”
林靖大笑三声,这些江湖人果然有趣得很,明明要打要杀喊得震天响,什么情谊道义,什么不共戴天,到最后还不是求饶苟活?
或许何东疼爱罗荣不假,欲杀林靖报仇而后快也是真的,可这些东西,哪有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江湖上何等的道理,都自有一番退路。
“大人,小人贱命不足挂齿,若是饶小人一命,三河派从今往后,必对大人唯命是从。”
求饶的力度不够,何东又抛出了利诱之本。
然而,他说这话时,牙关早已暗自咬得发胀,眼底更是闪过一丝狠戾。
“哦?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林靖故作好奇,“毕竟我若是放了你,你一走了之,难不成我还要杀上三河派去?”
“不不不,何必劳烦大人,我此处有一枚令牌……”
说话时,何东暗自运转内力,手化鹰爪,嵌入河滩松软泥土里,“大人请看!”
话未落音,便见何东猛地抬头,右手鹰爪奋进全力一扬——
哗!
漫天粉沙便铺天盖地向林靖洒去!
“去死吧!”
锋利猛烈的鹰爪暗藏其后,此时何东距离林靖很近,待沙子须臾落下,那鹰爪便会刺入林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狠狠剜出。
噗嗤!
一道闷响传出,何东的身躯忽而停下。
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流出的不是言语,是殷红的鲜血!
鲜血缓缓流下,浸染在他喉间那柄散发着寒光的刀刃上,烟沙顷刻落下,他这才看清,林靖那俊逸的少年容颜上,嘴角噙着戏谑之笑,手中的绣春刀贯穿了他的咽喉。
而他那如同鹰爪的五指,还停留在林靖胸膛前方一寸,可惜再也无法向前分毫了。
林靖将刀拔出,伸手按在何东额头,轻轻一推,何东的尸身便直挺挺向后倒下,清风流转而来,这头“风里狮”最终还是死在了林靖的刀下。
随即,布袋罩面,一刀斩下。
林靖的腰间,又多了一个渗血的布袋。
……
天色渐暗,江畔的风也慢慢凉了起来。
林靖离开渭南,便向华州而去,方才他与何东厮杀,武功又有精进,便想着回去练功,夯实根基,不打算在外留宿。
他一路打马而行,眼看华州将至,却嗅到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于是双眉微蹙,抬眼看去。
“那个方向……是申家庄?!”
心头微惊,难道那群山匪又下山劫掠了?
林靖想了想,便换了个方向朝申家庄而去,哪知越往那去,血腥气越是浓重,林靖暗道不妙,在距离一里外的地方下了马,步行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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