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故事得从一个小伙子说起,这小伙子名叫阿龙,住在城西那片老居民区里。阿龙这人吧,你说他倒霉,有时候还真挺走运,你说他走运吧,喝凉水都塞牙缝的事儿也常找他。他爹妈走得早,就给他留下个一室一厅的老房子,还有楼下那个巴掌大的小卖部。小卖部生意半死不活,饿不死也发不了财,阿龙就这么守着铺子,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他这人实诚,有点憨,脑子不会拐弯,所以老被人坑,街坊邻居都说他是个“老实坨子”,意思是实心眼了,没半点虚的。
这天下午,太阳懒洋洋地照着,巷子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头正下着象棋,噼里啪啦的响。阿龙坐在自家小卖部的柜台后面,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口水都快流到算账的本子上了。本子上记着这个月又亏了三百块,电费水费还没交。
“阿龙!阿龙!醒醒嘿!”一阵粗哑的嗓门把阿龙吓了一激灵。
阿龙揉着眼睛一看,是隔壁开麻将馆的黑皮。黑皮人如其名,长得黑瘦,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一肚子生意经,当然,多半是歪经。
“咋了,黑皮哥?”阿龙迷迷糊糊地问。
“还睡!天都要掉馅饼了,就看你接不接得住了!”黑皮一巴掌拍在柜台上,震得那几包快过期的方便面都抖了三抖。
“啥馅饼啊?”阿龙没啥兴趣,打了个哈欠,“是不是又让我帮你进那条假的‘中华’烟?我可不敢了,上次被老王头骂惨了。”
“瞧你那点出息!”黑皮凑近点,压低声音,“不是烟的事儿,是正儿八经的好事!哥看你老实,才想着你。知道咱这片儿马上要拆了吧?”
阿龙点点头,这事嚷嚷好几年了,雷声大雨点小。
“告诉你,这回动真格的了!拆迁办的周老板,是我铁哥们!”黑皮唾沫星子横飞,“他手里有个肥差,正好缺个靠谱的人帮忙。就是帮着清点清理那些老房子里的东西,有些人家搬得急,破烂玩意儿不要了,里头说不定就有好东西!工钱一天这个数!”黑皮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十?”阿龙问。
“三百!管饭!”黑皮一瞪眼。
阿龙眼睛瞬间亮了,一天三百?那他这小卖部得卖多少包烟才能赚回来?“真的假的?有这好事?”
“骗你是孙子!”黑皮拍着胸脯,“不过周老板这人吧,有点小讲究,信点风水啥的。特别叮嘱了,清理的时候,要是碰到什么老物件,尤其是跟蛇有关的东西,千万别乱动,更不能弄坏了,得好好请出来,或者告诉他来处理。明白不?”
“蛇?”阿龙挠挠头,“为啥?怕被咬啊?”
“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人家有钱人的讲究,咱照办就行!记住啊,特别是白色的蛇,或者像蛇的白棍子、白石头啥的,千万别碰!听见没?”黑皮说得一本正经。
阿龙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一天三百块的诱惑太大了,他忙不迭地点头:“听见了听见了,保证不碰!啥时候开工?”
“明天一早!穿利索点,别给我丢人!”黑皮又叮嘱了几句,晃着钥匙串走了。
阿龙心里那叫一个美,看着外面灰扑扑的巷子,都觉得亮堂了不少。他赶紧把柜台擦了又擦,盘算着这工钱该怎么花,先把欠的债还了,还能给这小卖部进点新货。
第二天,阿龙早早到了拆迁区。那个周老板,胖胖的,戴着副金丝眼镜,手腕上套着串油光发亮的佛珠,确实派头十足。他上下打量了阿龙几眼,大概觉得这小伙子看着挺老实,满意地点点头,又把黑皮昨天的话重复了一遍,尤其强调了那个关于蛇的禁忌。
活计其实不复杂,就是把那些搬空的房子里还能卖钱的废品整理出来,比如旧报纸、破铜烂铁、偶尔还能捡到个缺了腿的木头椅子。一起干活的有五六个人,都是周老板找来的。阿龙干活卖力,从不偷奸耍滑,别人偷懒抽烟扯闲篇的时候,他还在吭哧吭哧地搬东西。
几天下来,倒也相安无事。工钱日结,拿着红彤彤的票子,阿龙心里踏实极了。
这天下午,他们清理到巷子最里头的一个小院。这院子据说以前住着个孤老太太,去世好几年了,房子一直空着,院里杂草长得比人都高。
“这破地方,能有啥东西?”一个工友嘟囔着,胡乱扒拉了几下就想走。
阿龙却干得认真,他拨开快一人高的野草,想在墙根角落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忽然,他的铁锹好像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蹲下身,用手扒开泥土和杂草,发现那东西埋得不深,好像是一截白色的石头柱子,冰冰凉凉的。
他想起黑皮和周老板的叮嘱,心里有点打鼓,但好奇心又驱使他继续挖。几下子之后,那东西的全貌露了出来——根本不是什么石柱子,而是一尊雕像!一尊用上好的白色玉石雕成的蛇像!
那玉蛇雕得活灵活现,盘踞在那里,蛇头微微昂起,眼睛不知道是用什么黑色的宝石嵌的,即使在昏暗的角落里,也透着一种幽深的光。整条蛇看起来神圣又有点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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