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港岛,吕跃卷款跑路的消息迅速在黑白两道传开。
最先陷入混乱的并非华人警察,而是那些依赖着吕跃制定的规则生存的帮派。
其中,最为焦头烂额的莫过于东联社的坐馆冯久了。
冯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走着,手里夹着的雪茄已经熄灭多时,却浑然不觉。
“跑路?放他娘的狗屁!”冯久将雪茄扔在烟灰缸里,骂道。
他转身对着站在一旁的手下低吼道:“跃哥是什么人,他会跑?肯定是颜刚那个废物查不出来,就编出这种鬼话~!”
手下不敢接话,只能低着头。
冯久自己心里清楚,不管吕跃是死是跑结果都一样,他的保护伞没了。
东联社表面上是做夜总会、赌场生意的,但真正赚钱的核心是毒品。
而他能垄断港岛大半的毒品市场,全靠吕跃的鼎力支持。
当年,正是吕跃亲自远赴金三角,与那边的大毒枭达成了独家供货协议,回来后便将这条线交给了相对“听话”的冯久来打理。
冯久则成了吕跃的“御用收租佬”,定期将巨额利润上交给吕跃,再由吕跃进行分配和打点上下。
现在吕跃突然消失,这条利益链条瞬间断裂。
最要命的是,上一批货即将散完,新的货源需要巨额的现金去金三角提取。
以往这都是吕跃拿出大部分资金,冯久自己凑一小部分,然后由他派人去交易。
可现在吕跃那份钱没了踪影,让他冯久一个人短时间内拿出几千万港币的现金?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啊!
而且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太多了,以前有吕跃压着,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动他冯久。
现在大树倒了,那些豺狼虎豹立刻闻着味就围了上来。
其中,最积极、最咄咄逼人的就是跛豪。
这家伙在吕跃的支持下,这几年势力扩张极快,手下马仔众多,分销网络已经在东南亚打开市场,对货的需求量最大。
这两天,跛豪已经以货紧为名,连续派人来催了好几次,语气一次比一次不耐烦。
除了跛豪,还有盘踞在新界,以马氏兄弟为首的马家,以及掌控着新义安的向家,都蠢蠢欲动。
这三家以前都要看吕跃的脸色从他这里拿货,现在吕跃不在了,他们哪里还甘心受他冯久的钳制?
“久哥,豪哥、马家兄弟和向家的人又来了,就在楼下说要见您。”一个马仔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汇报道。
冯久脸色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和恐惧,整理了一下西装吩咐道:“请他们到会议室。”
宽敞的会议室里,跛豪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左手边,他的一条腿有些微跛,但气势却最盛,嘴里叼着雪茄,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贪婪和审视。
马氏兄弟则坐在右边,两人长得有六七分像,话不多。
向家的代表则是一位看起来较为儒雅的中年人,戴着金丝眼镜。
“阿久,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不绕弯子了。”跛豪最先开口,“下一批货什么时候到?下面的兄弟都快断粮了,再没货,市场就要乱了。”
冯久心中暗骂,面上却笑着给三人斟茶,说道:“豪哥,别急嘛!货的事情一直在安排,你也知道金三角那边最近风声也紧,运输线路也要打点,总需要点时间。”
马家老大马天雄阴恻恻地接口道:“时间我们可以等,但总要有个准信吧!阿久,是不是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向家的代表也跟着说道:“是啊,冯生,现在外面传言很多,都说跃哥…”
“呵呵,我们也是担心接下来的合作会不会受到影响,毕竟做这生意,稳定是最重要的。”
冯久感觉后背已经开始冒汗,但此刻绝不能露怯。
他打了个哈哈,故作轻松道:“几位多虑了,跃哥只是暂时出去度个假,散散心而已!”
“那边的合作一直是我在负责,关系稳固得很,货月底之前肯定能到,我冯久什么时候放过各位鸽子?”
跛豪却不吃这一套,他冷哼一声道:“度假?阿久,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颜刚那边都差点把港岛翻过来了,月底太久了,我最多再等十天,十天后要是见不到货,别怪我自己去找门路!”
“豪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冯久脸色也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跛豪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响,“意思就是,以前是跃哥定规矩,我们服气!现在跃哥不在了,这规矩就得重新定,谁能搞到货,谁就是规矩。你冯久要是没这个本事,就趁早把路让出来!”
马氏兄弟和向家代表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和跛豪如出一辙。
冯久心中怒火中烧,却不敢真的翻脸,一旦撕破脸,这三家联合起来瞬间就能把他的东联社撕碎。
“豪哥,火气别这么大。”冯久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跃哥才刚走一天你们就这样,要是让他知道了该有多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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