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的18岁吗 第3章 实验室的日常定理

南州大学的春天总是在玉兰花开时突然降临。小星的机械义肢蹭过实验室的玻璃门，门框上还留着去年胖子用辣条油笔画的歪扭笑脸。苏晚晚跟在身后，发卡上的蝴蝶停在他肩头上，翅膀沾着一片新鲜的玉兰花瓣。

“第三十七次报修，咖啡机又双叒坏了。”林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正蹲在地上研究咖啡机的残骸，银杏叶发夹上挂着一根电线，“胖子，你上次到底往里面塞了什么？”

“就……想试试用抹茶粉调量子共振频率。”胖子缩着脖子往沈星河身后躲，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块压扁的草莓蛋糕，立刻被阿薛叼走，“再说了，小星的生物电才是咖啡机杀手！上次他一摸开关就冒蓝光——”

“那是因为你把牛奶盒忘在操作台上，导致电路短路。”小星挑眉，机械义肢灵巧地从阿薛爪下抢救出蛋糕，“而且现在我的频率稳定多了，不信你看。”他伸手轻触台灯开关，暖黄色的灯光如常亮起，没有任何电弧。

苏晚晚笑着摇头，从冰箱里拿出自制的草莓酱：“今天的实验任务是——”话没说完，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夏目凉子抱着一摞文件冲进来，发丝被春风吹得凌乱：“抱歉！京都大学的交换生提前到了，我需要你们帮忙——”

文件散落一地，小星的机械义肢迅速展开成托盘模式，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咖啡杯。夏目松了口气，目光落在他义肢的纹路设计上：“果然，主宇宙的机械义肢更注重实用性。”

“夏目学姐，这里是主宇宙的日常！”胖子哀嚎着收拾文件，“别再说那些会让沈教授皱眉头的词了！”沈星河无奈地推了推眼镜，却在看到林晚蹲在咖啡机前的背影时，耳尖微微发红：“需要我帮忙吗？我对老式咖啡机的电路比较熟悉。”

春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实验台上投下斜斜的光影。苏晚晚看着小星和夏目讨论义肢设计，突然想起平行宇宙的种种惊险，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颈间的贝壳吊坠。吊坠里的情感粒子轻轻跳动，像是在提醒她那些遥远的冒险，但此刻的阳光、咖啡香和朋友的喧闹，才是触手可及的真实。

“晚晚，帮我递一下镊子。”林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苏晚晚转身时，发卡的蝴蝶碰倒了一瓶试剂，淡蓝色的液体在桌面上画出蜿蜒的痕迹，像极了量子纠缠的轨迹。小星的义肢及时接住了即将滚落的烧杯，金属指尖擦过她的手腕：“小心，这是上次没喝完的蓝莓汁。”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新研制的情感试剂！”胖子失望地撇嘴，却在看到苏晚晚瞪他时立刻改口，“不过蓝莓汁也很重要！毕竟是实验室的‘量子燃料’来源之一！”

午餐时间在混乱中到来。众人围坐在实验室的小圆桌旁，胖子用微波炉热着便利店饭团，阿薛蹲在他肩头，尾巴卷着沈星河的筷子。林晚从帆布包里拿出自制的便当中，里面的煎蛋被切成了银杏叶形状，夏目则分享着京都带来的和果子，包装纸上印着量子波形的暗纹。

“说真的，”夏目咬了口草莓羊羹，“主宇宙的生活果然更有人情味。我们实验室的微波炉从来不敢用来热食物，怕引发量子相变。”

“那你们怎么活下来的？”胖子震惊地瞪大眼，“没有热乎的饭团，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小星笑着摇头，机械义肢替苏晚晚打开易拉罐汽水，拉环的脆响混着阿薛的呼噜声，组成了实验室特有的白噪音。

下午的阳光变得慵懒。苏晚晚在量子花园里给薰衣草浇水，小星靠在一旁的樱花树下，机械义肢轻轻摇晃着秋千。远处传来胖子的惨叫——他又被沈星河抓去补量子场论的课了，林晚则坐在长椅上批改作业，银杏叶发夹在微风中闪烁。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樱花树下见面吗？”苏晚晚突然开口，指尖抚过薰衣草的花瓣，“你抱着一堆实验报告，义肢上还挂着樱花丝带。”

“怎么可能忘记？”小星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时我的生物电频率整整紊乱了三天，每次看到你就像看到移动的量子风暴。”

苏晚晚转身，却看见他眼中倒映着飘落的花瓣，比任何量子粒子都要温柔。她突然想起平行宇宙中那个冰冷的γ-9小星，以及Ω-7苏晚晚眼中的羡慕，心中涌起一阵暖意。眼前的这个人，会因为她的一个笑容而心跳加速，会偷偷在她的咖啡里多加一勺糖，才是最珍贵的存在。

暮色降临时，实验室的灯光次第亮起。胖子终于补完了课，抱着阿薛瘫在沙发上，林晚和夏目在讨论下个月的学术会议，沈星河则在角落调试新的天文望远镜。小星和苏晚晚坐在窗台边，看着校园里的路灯依次亮起，像撒在地上的星星。

“明天是周末，”小星轻声说，机械义肢轻轻勾住她的手指，“想去哪里？”苏晚晚看着他发梢的樱花，突然想起实验室的许愿井：“去看樱花吧，就我们两个人。带一盒草莓蛋糕，不用想任何量子力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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