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渊剑 第403章 边缘探查

界隙寻踪

云澈的指尖悬在玄色罗盘上方，指腹能清晰触到罗盘纹路里流转的微凉触感。这枚“溯源盘”是上古遗存的法器，盘面中央的银纹此刻正呈不规则的跳跃状，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细碎的法则波动——那是未被彻底修复的法则残痕，如同碎裂瓷器上未愈合的裂纹。

三界边缘的风带着砂砾与空间碎片的锐响，刮过云澈玄色的衣袍，将衣角掀起又重重拍下。他已离开中域三日，越靠近界隙，空气中的法则紊乱便越发明显：原本恒定的重力会突然偏移，让脚下的碎石悬浮成短暂的星点；耳畔的风声会骤然切换成深海的嗡鸣，下一秒又变回呼啸的破空声。溯源盘的银纹跳动得愈发急促，盘面甚至开始微微发烫，云澈知道，他离波动源头已经不远了。

这片区域被称为“陨界带”，是上古三界大战后留下的废墟。地面上布满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中流淌着暗紫色的“界隙雾”，那是空间不稳定时逸散的能量，触碰到生灵的血肉便会蚕食生机。云澈踩着一块半露的断柱落地，断柱表面刻着早已模糊的上古符文，指尖拂过，符文仅亮起一瞬便彻底湮灭——这里的法则之力太过混乱，连上古符文都无法维持自身的存在。

“嗡——”

溯源盘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震颤，银纹瞬间连成一片刺眼的光带，直指云澈身后的界隙雾。云澈猛地转身，握住腰间的“裂穹剑”，剑鞘上的冰纹因他灌注的灵力而亮起。界隙雾正在剧烈翻滚，暗紫色的雾气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搅动，原本零散的法则波动此刻正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朝着雾中汇聚。

那股吸力越来越强，云澈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运转的灵力都开始不稳，甚至连他体表萦绕的护体法则都在微微震颤——那是法则被强行剥离的征兆。他立刻掐了个法诀，周身亮起淡蓝色的光罩，将自身法则与外界紊乱的能量隔离开，同时凝神望向那片翻滚的界隙雾。

雾气突然炸开，一道漆黑的影子从中跃出，落在云澈前方十丈外的断柱上。那东西形似巨狼，却没有毛发，体表覆盖着暗紫色的鳞甲，每一片鳞甲上都布满了扭曲的纹路——那是吞噬法则后残留的印记。它的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看向云澈时，云澈竟感觉自己的视线都被那黑洞吸扯，连思维都出现了一瞬的停滞。

“虚空噬兽……”云澈低声念出这 creature 的名字，心沉了下去。古籍中记载，这类异兽是法则紊乱到极致时诞生的怪物，以法则能量为食，所过之处，空间破碎，法则崩解。他原以为法则修复已近尾声，却没想到竟会在此处遇到这种只存在于上古记载中的异兽——这意味着，界隙深处的法则残痕，远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虚空噬兽似乎察觉到云澈身上浓郁的法则气息，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云澈瞳孔一缩，凭借对空间波动的敏感，侧身避开了噬兽的突袭。噬兽的利爪擦着他的肩甲掠过，带起的劲风竟撕裂了他体表的光罩，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好快的速度。”云澈握紧裂穹剑，剑身嗡鸣着出鞘，冰蓝色的剑气瞬间划破空气，朝着噬兽的方向斩去。剑气落在噬兽的鳞甲上，却只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连一道划痕都未留下——这异兽的防御，竟能硬抗他的全力一击。

噬兽被剑气逼退两步，眼中的黑洞闪烁了一下，突然张开巨口，朝着云澈喷出一团暗紫色的能量球。那能量球中缠绕着扭曲的法则碎片，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云澈不敢硬接，脚尖点地，身形向后掠出数丈，能量球落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炸开一道直径数丈的深坑，坑底的空间还在不断扭曲，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云澈知道不能被动防御，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灵力与自身领悟的“冰之法则”融合，注入裂穹剑中。剑身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层，冰层上凝结出复杂的符文，随着他挥剑的动作，无数冰棱从地面升起，朝着噬兽刺去。同时，他左手掐诀，一道冰蓝色的锁链从掌心飞出，试图缠住噬兽的四肢，限制它的行动。

噬兽察觉到危险，体表的鳞甲突然亮起暗紫色的光芒，它猛地甩动身体，周身掀起一股混乱的法则风暴。那些刺向它的冰棱在风暴中瞬间碎裂，冰蓝色的锁链也被风暴绞成碎片。不仅如此，风暴还朝着云澈席卷而来，所过之处，空气中的法则能量被强行剥离，云澈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冰之法则都开始变得滞涩。

“法则剥离……”云澈眉头紧锁，这虚空噬兽的能力，恰好克制依赖法则战斗的修士。他立刻收敛自身的法则气息，转而依靠纯粹的灵力与剑术作战。裂穹剑在他手中舞出一片剑花，冰蓝色的剑气不再蕴含法则之力，却更加凌厉，每一道剑气都朝着噬兽鳞甲的缝隙刺去——他刚才注意到，噬兽鳞甲的连接处，防御似乎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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