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塔集 第42章 它？

开门的瞬间，一股纸张油墨香味混着淡淡的尘土味袭来。

“咔嚓”，季鲤打开了地下室的昏暗的电灯。

电灯亮起的刹那，季鲤感觉自己进入了大人国一样，眼前是一望无际，巨大无比的书架群，它们纵横交错，数十米高的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古老封皮的书籍。

“果然，图书馆的也发生了异化。”

季鲤记忆中的地下图书室根本没有这么大，差不多也就百来平方的样子，而眼前的地下室，估计有快一个四百米操场大了。

“看来异化都集中在了地下室了。”

季鲤按下心中的想把所有书看一遍的躁动，打着手电迅速在书海中寻找语言类相关的书籍分类。

他时间有限，先不说那个规则里的它的影响，就是在午休时间的限制下，季鲤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此期间，季鲤必须在这浩瀚的书海内找到自己所要找的书籍。

“这排不是，这排也不是。”季鲤压低脚步声，快速的在地下室内移动。

随着找寻过程时间的流逝，季鲤隐隐感觉到地下室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终于在十分钟后，季鲤找到了语言书籍的分区，拉开书帘，取来一旁的梯子，季鲤抽出一本书名为《灵言学：古维欧斯语概论》的书籍。

书脊鲜明的双语言字体让季鲤一下识别出这就是真名卡上的书写方式语言。

爬下梯子后，季鲤迫不及待地利用自身的记忆力，开启了“人眼扫描”。

“窸窸窣窣。”

翻书中的季鲤猛地回头，他总感觉书架尽头的暗处，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滑动。

“按照规则，得加快速度了。”季鲤翻书的速度加快，目光迅速的扫过书籍上的每一页的内容。

但随着季鲤翻书的速度加快，暗处滑动东西的速度也在加快。

某种巨大物体贴合着木质地板移动的沙沙声出现在了季鲤的四周，地面都微微震动了下。

滋滋…滋。

偏偏这个时候电灯因为年久失修，突然灭了。

一片漆黑中，季鲤没敢打开手电，背靠着书架，观察四周。

隔着眼前书架的空隙，季鲤似乎看到了一个发着微光的巨大黄色灯泡。

季鲤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想看得更仔细些，灯泡却突然灭了。

再次张开了时，灯泡上出现了一道竖着的黑色裂缝。

“这哪是什么灯泡，这是一个巨大的蛇瞳。”

季鲤后退几步，反应过来，刚刚以为的灯泡灭了，其实是蛇在眨眼。

虽说季鲤没有什么巨物恐惧症，但当看到眼前巨大的黄金竖瞳后，还是对这只蛇的真实体型感到了一丝恐惧。

如果按照蛇瞳的比例去想象整只蛇的身躯，季鲤脑中浮现出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蛇环绕着整个操场大的地下室的样子。

渺小的他和这样一个巨形生物就隔着一个小小的书架对视，当然，这个小小的书架是对巨蛇来说的。

刚刚的窸窸窣窣声，应该就是这只巨蛇在地下室内移动时发出的声音。

面对眼前凝视着自己，充满着压迫感的巨大瞳孔，季鲤一边保持冷静，一边脑中飞速回忆着蛇类的习性，思考应对之策。

根据守则一，季鲤可以判断眼前的蛇类属于夜出性活动蛇，加上竖瞳，应该是蝮蛇或者某些游蛇科，大多是依靠热感应来捕猎和追踪目标的。

其实大多数蛇的视力都不太好，多是依靠颊窝的热感应与分叉的舌头收集空气中的气味分子，传递至犁鼻器来辅助捕猎与判断周围环境。

也就是说在眼前巨蛇的眼中，季鲤的体温在一片冰冷的书架里是非常突出的。

说人话就是，躲是没有用的。

当然，这是作品里的世界，完全可以不遵守现实里的逻辑，万一这巨蛇刚好是个夜盲呢？

季鲤一只手按住了手电的开关，另一只手握住了鲤，已经做好了眼前蛇起冲突的准备了。

“啪嗒——”

熄灭的电灯亮起，整个地下室瞬间亮如白昼。

陆舒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季同学，怎么对着空气发呆啦？”

季鲤眼中还残存着那个巨大蛇瞳的虚影，但当看到陆舒手上抱着的那盆青翠欲滴的绿萝时，周围一切的幻影都消失不见了。

“季同学？”陆舒踮起脚尖，凑到季鲤面前，拿手在季鲤面前挥了挥。

“哦，我刚刚在想一个问题。”季鲤回过神来，才发觉二人的距离已经是呼吸可闻，他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积灰的书架，陈旧纸张的霉味里混入一缕陆舒身上清冽的香味。

这种香味很舒服，和季鲤书店的味道很像。

“没关系吧，看你脸色很差的样子，是不是地下室太闷了，缺氧了致头晕。”陆舒不由分说抓住季鲤的胳膊道，“我扶你出去吧。”

季鲤刚好也完成了记录，把书放回去书架上后，还处在有些从危机幻觉中脱离的恍惚与不真实感中，就机械地被陆舒扶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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