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山庄 第669章 求助鲍妈妈

张德行被打的鬼哭狼嚎，十杖责完毕，被衙役又拖回堂上。苏同信冷声道:“本官念在你年事已高，才给你十杖责的小惩。若还不知是非，本官定不轻饶！”

“不敢了，小民再也不敢了！”张德行痛的连连告饶。

“来呀！将张德行逐出衙门！”苏同信下令，又转向堂下站着微微发抖的颜书齐，道:“此事已明了，确实与颜家无关，颜老爷请回。”

颜老爷如蒙大赦，忙对着堂上的苏同信深深一揖，躬身作谢。待得了允准，在府中仆役的搀扶下，几乎是踉跄着逃也似地奔出公堂大门。

公堂之上，唯有周同佝偻着脊背，颤抖着双膝跪在青砖地上。苏同信冷眼扫过周同灰败如土的面色，指尖叩击惊堂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周同，纵是受人指使，你助纣为虐的恶行亦不容辩驳！”

“大人明鉴！”周同猛地叩首，额头撞在冰凉石砖上发出闷响:“小人在龙腾赌馆当差期间，从未闹出人命！不过是按规矩教训那些撒泼耍赖的赌棍，绝无伤天害理之举啊！”

“若当真犯下命案，你以为还能在此巧言令色？”苏同信剑蹙起眉，墨色官袍在穿堂风中泛着冷意:“本官判你杖责二十，既是惩戒，亦是教化。你可心服？”

这话惊得周同猛然抬头，眼珠几乎瞪出眼眶。二十杖责对周同而言，分明是从轻发落。周同如捣蒜般连连磕头，额头很快渗出殷红血迹：“小人认罚！谢大人法外施恩！谢青天大老爷！” 周同的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带着颤抖的哭腔。

周同旋即被衙役拖拽着拉出堂外，行刑声沉闷响起时，公堂内众人屏息侧耳。不同于张德行此前的哀嚎求饶，唯有竹杖破空声和隐忍的闷哼断断续续传来。二十记杖责如暴雨骤歇，周同双手死死抠住地面青石，凭借气力撑起疼痛的身躯，在衙役的搀扶下蹒跚回堂。周同重又跪下身，叩谢苏县令:“谢大人法外开恩！”

“周同，你受了此番教训，望你谨记于心，回去后勤加反思，日后做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苏同信面色严肃地训斥道。

“是！小人定将大人的教诲铭刻肺腑！”周同忙不迭应道。

“此外，你的妾室花牡丹，本官已命人带至衙门外，你自去领回。退堂！”苏同信将惊堂木重重一拍，案卷竹简在案几上微微震颤。随着衙役们整齐的“威武”声回荡，苏同信拂袖起身，陈师爷忙抱了案上的案卷急随在苏同信的身后，一同回往内府。

周同拖着疼痛的身躯往衙门外去，花牡丹早等在了大门外的台阶下，见周同出来，忙拾阶而上去搀扶周同:“夫君！你怎么样了？”周同扫了一眼花牡丹，却不应声。

花牡丹知周同定还在生自己的气，娇声道:“夫君，那日牡丹是吓破胆了，才口不择言欲脱身……”

“口不择言？”周同冷笑一声，怒喝:“你还想骗我到何时？”

见周同发怒，花牡丹吓得落下泪来，委屈地道:“当初牡丹也是听从了周大人的话，假扮成富家的弃妾。牡丹是无意要骗夫君的，但牡丹不敢不听周大人的话。”

周同臀部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呲了呲牙，愤愤自语:“这该死的周不易，险些害我丢了性命！”

“夫君，牡丹已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要弃下牡丹。不然，牡丹就真成了弃妾了！”花牡丹用袖襟拭了拭泪，哀哀求道。

“现如今你我已无栖身之所，又身无分文。你还是回你的暗香楼去，我依旧回冒县周记赌场去。”周同欲与花牡丹分道扬镳。

花牡丹却不愿再回暗香楼卖笑，铁了心要跟着周同一起去冒县。

“此距冒县三百余里，我又伤成这样，如何去？”周同紧锁起眉。

“雇辆马车……”

“拿什么雇马车？下一顿的饭还不知在哪。”周同烦躁地道，心里盘算着是否去投奔周家山庄。然，周同又极惧怕周老爷，如今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也着实没脸去求助周老爷。

“夫君莫要担心银子的事，牡丹去求鲍妈妈借上一些银子，定能解你我的燃眉之急。”花牡丹自告奋勇要回暗香楼求助鲍妈妈。

周同眉头顿时一舒，沉吟片刻后，道:“如此，就有劳娘子了！”

见周同又叫回自己“娘子”，花牡丹顿时喜笑颜开，搀了周同，往暗香楼去。

盏茶功夫后，二人到的暗香楼外，周同借由自己此时模样不体面，在一处拐角处等花牡丹，让花牡丹自行进暗香楼。

花牡丹想想也是道理。于是，留下周同，独自进了暗香楼找鲍妈妈。

鲍妈妈便被眼的花牡丹惊得捂住心口。昔日明艳照人的花牡丹，此刻形容憔悴，鬓发散乱，月白襦裙上沾满脏渍褶皱，不复往日风采。鲍妈妈疾步上前，紧紧攥住花牡丹那双冰凉的手，眼眶泛红道：“我的儿！自打听闻周大人的噩耗，我连夜差了三拨人去梅花弄6号探听，偏生还是晚了一步……”鲍妈妈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牡丹手背上的擦伤，喉间哽咽得说不下去。

“谢鲍妈妈关心！”花牡丹眼里发涩，落下泪来。这些时日被关在狱中，花牡丹又惊又怕，就怕被这样关一辈子。

“平安回来了就好！人没事就好！”鲍妈妈忙不迭地道:“牡丹，我这就去给你安排房间，你之前的房因你已与人成亲而住进了其他的姑娘……”

“鲍妈妈！”花牡丹打断了鲍妈妈的话，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

见花牡丹欲言又止的神色，鲍妈妈问道:“牡丹，你有事尽管说，只要鲍妈妈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

“鲍妈妈！”花牡丹“扑通”跪了下来，眼泪也扑簌簌往下掉。

“牡丹，你这是作甚？起来说话！”鲍妈妈俯身拉起花牡丹，并用手中的绣帕拭去花牡丹脸上的泪水。

“鲍妈妈，牡丹需要您的帮助！”花牡丹哀声求助。

鲍妈妈拉了花牡丹在椅上坐了下来，并为花牡丹斟了一杯茶，又端过桌上的点心放到花牡丹的面前，和蔼地道:“来，牡丹，边吃边说。鲍妈妈一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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