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的神迹 第383章 蝴蝶效应

清晨，詹森从楼梯上走下，便看到管家杰森坐在沙发上，注视着手中的报纸愣愣出神，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这位雇主的到来。

“咳咳，杰森，今天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新闻吗？”詹森疑惑地问道。

杰森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匆忙放下报纸将其重新叠好，歉意说道：“抱歉先生，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便私自翻阅了你的报纸。”

“报纸本就是给人阅读的，不是吗？谁先读谁后读并没有多么重要，毕竟知识可不区分高低贵贱。”詹森略带微笑地说道，“不如你先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走神了？”

“欧，先生，报纸上说，市长和阿加莎女爵决定增加税收，并且征税的对象将扩张到伊尔特夏所有有收入来源的群体，更糟糕的是，在今天早晨的报纸上，巴菲特先生宣布，将面包的价格提高百分之十。”杰森的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同时脸上不自主浮现出惊讶的神情。

詹森愣了愣，旋即陷入沉吟，巴菲特几乎控制着伊尔特夏所有面包店的原料来源，这意味整个伊尔特夏的面包价格都上涨了百分之十。

早在知晓国王向所有贵族强行征税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迅速。

贵族们的收入来源无非是两部分，一部分是受封时获得的资产，另一部分则来自于当地的税收，在本身资产固定的情况下，想要尽可能地填补亏空，就只能从税收方面着手。

昨天阿加莎女爵邀请巴菲特，应该向后者提出了借钱的请求，毕竟五千希勒不是笔小数目，仅凭刚恢复爵位不久的女爵根本无法负担，但巴菲特是位商人，必然不可能轻易将钱借给阿加莎女爵。

联系到报纸上的内容，恐怕在昨天的宴会上，阿加莎女爵以税收让利给市长，随后市长同意了巴菲特提到增加面包价格的要求，否则巴菲特根本无权在报纸上宣布这件事。

一场宴会，阿加莎女爵解决了燃眉之急，市长和巴菲特赚得盆满钵满，那么受害的是谁呢？

是那些无权坐在宴会桌上的人，也是那些根本无心战争的人。

并且市长和巴菲特会找到一个足够的令人信服的理由来平息众怨。

詹森发出轻微的叹息。

“先生，我不明白，难道市长先生和巴菲特先生看不到饥饿的孩子们吗？看不到那些整日里做工只能勉强填饱肚子的家庭吗？如果增加征收税收的范围，增加面包的价格，这些人该怎么办？”鬓角斑白的杰森眼眶微红地问道，似乎已经看到许多人因饥饿而失去生机的场景。

詹森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杰森的问题，只是缓缓走近，拿起桌上的报纸。

杰森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低下头：“抱歉先生，我这就去为你准备早餐。”

詹森看了眼杰森苍老的背影，旋即收回目光，将视线放到报纸上。

果然，在报纸的头版上，市长发表了长篇大论，说增加税收是为了救济那些失去经济来源的家庭，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并宣称税收的增加不会太久，只要伊尔特夏的困难过去，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很漂亮的处理方式，剥削一部分人，然后给部分人甜头，这样矛盾的来源自然就转移到两方之间，颁布法令的市长反而会得到一个好名声......就是不知道增收的这些税最终有多少能落实到救济失业家庭上。

至于尊贵的巴菲特先生就简单粗暴的多，直接以今年面包收成不好为由，增加了面包的价格，当然，附上了他本人“诚挚的”抱歉，毕竟巴菲特先生还要点脸面。

詹森原计划今天去拜访一下巴菲特，但现在恐怕变得不太合适了，毕竟这么大的利益，会将不少想要趁机分一杯羹的人吸引到巴菲特的庄园，他这样一位“来自外地的商人”恐怕不会得到太多笑脸，会引起过多的注意，这可不是詹森想要的结果。

可以预见的是，面包价格的上涨只是开始，后续其他物价也会随之水涨船高，除非国王颁布法令进行调控。

问题是，尊敬的国王陛下会想不到这样的局面吗？

詹森摇了摇头，将这件事甩出自己的脑海，毕竟现在的他为此做不了什么，只是这样一来，他反而难得地清闲下来。

在休息了一上午，用过午餐后，詹森决定去码头胡同看看，询问一下甘这两天那个半夜站在门外的身影是否再次出现。

此外，他也想试着在伊尔特夏收买些眼线，不需要太多，但起码能组成一张大致的信息网。

......

某片迷雾涌动的海域，一艘小型商船行驶在海面之上，四位身披黑衣的身影站在甲板之上，目光注视着前方。

诡异地方在于，这艘船并没有水手和船长，但船帆在自动调整方向，船舵在小幅度地旋转，船舷部分破朽不堪，残缺的部分露出森森白骨。

“呼噜呼噜”的声音充斥着甲板的每一寸空间，像是某只巨兽粗糙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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