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的神迹 第345章 选择

“遨游的灵，指引我的梦境，告诉我，这幅画像所指的人在哪。”

詹森的声音冰冷，淡漠地闭上双眸。

一片漆黑之中，扭曲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某栋略显陈旧的公寓楼，公寓门口，夜香草在微微摇曳，油漆剥落的木门上显示着房间号......204号。

“找到你了。”詹森猛地张开双眼，嘴角勾勒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十分钟后。

詹森避开巡街的白衣使，出现在某栋门口种着夜香草的公寓楼前，将手搭在大门上。

他没隐身，因为他想让那个开枪的白衣使知道是谁杀了自己，又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利用【游侠】能力，詹森轻而易举打开紧缩的公寓楼大门，进入公寓内部，顺着将要熄灭的昏黄油灯登上阶梯，心底的杀意也随着步伐而攀升，最终停在204号公寓的门口。

这并不是那种高档公寓，介于廉价和中等之间，甚至还在使用公共盥洗室，即使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依旧能够隐约闻到一股并不美好的酸臭味。

詹森将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抖动手腕刚要打开房门，门却从内部打开了。

一位裹着边角破损毛毯的，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站在门内，神情微愣地看着门外同样失神的詹森。

“孩子，你迷路了吗？”老妇人和蔼地问道。

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皱纹，她的视力似乎不是很好，眼球带着明显的浑浊，眯着眼睛试图看清詹森的面容。

老妇人的话语让詹森回过神来，嘴角牵出一丝歉意的笑容：“抱歉，我想是的，我找错地方了。”

“这样啊，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伊尔特夏的夜晚算不上暖和，你想进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吗？”老妇人和蔼地开口道。

詹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下意识摇了下头。

“不用太拘束，进来喝口热茶吧，你可以告诉我你要找的地方在哪，或许我可以帮你。”

老妇人微笑着后退两步让出道路，随即向着屋内呼唤：“拉夫，先停下来，帮这位迷路的客人倒杯热茶。”

“好。”卧室位置响起一个略带苍老的，男人的声音。

“进来坐坐吧，希望你不会太嫌弃这里的环境。”老妇人说着转身朝屋内走去。

詹森的拳头紧了紧，只能在老妇人的引导下步入屋内，简单环视了圈后，踟蹰着回应道：

“不会，这里很......温馨。”

是的，很温馨，尽管破旧，但不大的甚至算不上客厅的客厅被布置的很整洁，中央有一张餐桌兼茶桌，三根小凳摆放在周围。

“请坐，请允许我暂时离开一会。”。

等到詹森神情复杂地落座，老妇人歉意地说道，旋即走出房门，走向盥洗室的方向。

一位头发花白的，神态疲惫的男人从里屋走出，步伐蹒跚，左只脚明显有些瘸，显然他就是拉夫，也是詹森要找的人。

注视着这个开枪杀死凯蒂和赫伯特的男人，詹森心底压抑的杀意再度蠢蠢欲动，视线不由自主飘向悬挂在简易壁橱上的餐刀。

这是很好的时机，只要发动【信徒】能力，使用【刽子手】操控餐刀插进面前男人的脖子，他的行动便算结束了，没有老妇人在场，不会产生一点动静。

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之后，等到老妇人回来的时候，再将其一块杀死，伪装成普通的犯罪现场，想必那群白衣使也不会自找麻烦。

凯蒂和赫伯特死了，然而杀死他们的人却还在享受着家庭的温暖，两条命换两条命，不，换三条命，很公平。

拉夫疲惫的视线挪动，在詹森的身上停留了会，旋即露出一丝笑容：“很抱歉，先生，我的妻子就是这样，有时候热心肠得有些过头，实话实说，有时候我觉得她嫁给我只是出于单纯的怜悯。”

拉夫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壁橱前的火炉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壁橱上，摘下悬挂的，被擦得雪白的杯子，往其中注入了一杯热茶。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显得佝偻而落魄。

詹森注意到，对方放到壁橱上的东西是个糊到一半的火柴盒......这大概是两人的生计。

“劣质茶叶，味道不算好，希望你不要介意。”拉夫将茶杯放在詹森身前的茶桌上，旋即在他对面落座。

“谢谢你的茶。”

詹森没有去端茶杯，注视着拉夫，试图从对方的脸上读出一些东西......一些敌意或者别的什么糟糕的东西，然而他只看到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特有的疲惫，以及一丝痛苦。

“所以，你迷路了？原本在找什么地方？”拉夫提问。

“不怕你笑话，我年轻些的时候是白衣使，经常在大街上巡逻，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区域，哪怕是那些阴暗的巷子里，我也算得上熟悉。”似乎是想让詹森放心，拉夫紧接着补充道。

詹森眼帘低垂，听不出情绪地说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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