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幽白月光照射在官道上,更显凄寒。
吁吁。
司徒空空勒住马缰,警惕地望着四周,淡淡的血腥气充盈鼻头。
因为师门信物被黄震岳这个老狐狸给收了。
没奈何,司徒空空只能先前往银庄把钱钞取了出来。
至于对方索要的秘籍,她都记在脑子里,糊弄几句过去就是。
况且当初立誓,又没说过拿了回去不能再盗出来。
正是思及至此。
司徒空空沿着镖局的道路痕迹,很快找了上去。
不过就在快找上镖局人马的时候,司徒空空发现不对劲之处,一颗心骤然紧张起来。
她灵巧的翻身下马,啪叽,靴子却是不经意踩在不堪重负的枯枝上。
司徒空空朝地上扫了一眼,枯枝上竟挂着点点血痕。
“怎么可能?”
一个不好的念头顿时涌上司徒空空心头,她勾下身子往前一探。
把官道一侧的树木刨开,一幅惨烈的画面顿时映入眼帘。
打着旋儿的夜风把血腥气送入活人的鼻子。
司徒空空拔出腰间挂着的匕首,伏低身子缓缓朝着血泊处靠近。
沾染血泥的树叶落满大地,折断的镖局旗杆,切口整齐散落的断刃。
被撞坏的凉棚,路边倒了一地的桌椅。
半截马尸触目惊心,好似被某种工具瞬息切成两段。
四下散落的残肢断臂,伤口整齐的好似被无上锋利的宝刀给切开。
很快……
司徒空空就在一堆的尸骸中发现了黄震岳。
黄震岳的贴身内衬腰甲断裂,被人故意折磨过似的,身躯齐腰而断。
温热的鲜血,脏器流了一地。
而在看到司徒空空时,尚且没有死透的黄震岳道:“快,快去通知卢玄机……你要的,在,在,我女……”
最后几个字没有出口,黄震岳的瞳孔彻底涣散下去。
司徒空空伸出手指,抹了抹血珠。
“没死透?血渐温?”
司徒空空莫名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凶手还在附近。
下一刻。
飕!
破空的声响犀利。
司徒空空下意识朝左一偏头,她一只手捂住脸颊。
脸颊一侧被刮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而自始至终。
司徒空空都没看清,来者在何处,又是用什么样的兵器伤她。
“神行百变!”
司徒空空就地一滚,顾不得浑身沾上污秽血泥,一手掏出腰包上的符箓,猛地贴在大腿上。
下一刻,一缕红线险些穿掌而过。
仅仅是刮擦到手背,就又割下一大块肌肤来,简直比宝剑还要锋利。
“你是谁!”
司徒空空充满恐惧的大叫道。
“幽冥山庄,红线女。且去通知卢玄机,就说红线女替师哥报仇来了,让他做好身死的准备,棺材奴家替他出了,奴家要在真武山下取他首级,削一削那张纯阳的脸面!”
宛若仓鸮一般尖锐嗓音从四方八面传来。
可偏偏司徒空空找不到人在哪里。
漆黑的夜空中。
只有一缕红线宛若惊鸿般肆意游动。
可红线速度实在太快,司徒空空根本捕捉不到红线的影子。
鲜血随着大腿流下,流到裙摆上,司徒空空施展神行百变,身躯带出数道残影,快速离去。
“真武山下杀卢玄机?”
“幽冥山庄是故意向真武宗挑衅?区区一介练气修士,怎么敢说削一位金丹真人,隐隐有天下第一强者头衔的张纯阳的脸面?此间到底藏了什么阴谋?又是谁在谋划一切?”
司徒空空可不想参与这场交锋。
但又担心肆意逃走不按照对方的话去做,会被一条红线穿颅而过。
是以不得不前去报信。
……
“幽冥山庄?”
“妄图肆意的享受猎物临死前不断挣扎的快感?哼哼,还要专门通知一声,惯的什么臭毛病。”
卢玄机呢喃自语道。
吱扭。
吱扭。
密林小道中黑驴拉车而出。
驴车上,卢玄机面色红润,一袭宽大袖袍,单手按剑,神情恬然,一副准备迎接最后挑战的派头。
而此刻。
东方天色泛起鱼肚白来。
老驴拉车,气喘吁吁,不时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真武山脚下里许处,黑驴蓦地停了下来。
咚咚咚。
咚咚咚。
有手指敲击棺材的声音。
清脆无比。
卢玄机循声望去,道路尽头,一个瓜子脸的俏丽佳人,一手搂着棺材,一手绑着红绳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她穿一袭红裳,脖颈细长,露出的肌肤欺雪赛霜。
要说姿色,这妇人也就六七分。
可那肥美的胸脯,却是为其增分不少,抵达八分地步。
“我很好奇。”
两人竟是异口同声地道。
“你先说吧,卢玄机,说一说你临终的遗言。”
美妇人又道。
“我记得你,在客栈中见过,你是那个老板娘。当时为什么不下手?”
卢玄机问道。
“你可是真武山的公子,张纯阳那老杂毛的心头肉,怕你暗中有人护法,那奴家岂不是自投罗网。”
美妇人眯了眯眼说道。
“原是如此。”
卢玄机喃喃自语一声,却是觉得没这般简单。
很多道理说不太通。
如果是因为怕,为什么此刻又敢于出手?
而且还是在真武山下?
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该我问了,你的那个同伴呢,那个武林高手。”
美妇人道,脸上笑容戏谑。
“李二郎一介武夫留下无益,何必枉送性命。”
卢玄机缓缓张口。
“你是让他去通风报信了吧?来得及吗?”
“奴家尽管是与你同一境界,可你受伤了,而奴家可是剑修,要杀你,只是几弹指。张纯阳闭关何足畏惧?至于其他几剑赶到,就算御剑飞来,你也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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