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哥两眼放光,一双小脚在地下趋了两下扭扭捏捏道:“九哥,你见多识广,定然识得不少好女子,倒不如为小弟引荐引荐……”
天九方要答话,却听文峥竹轻咳一声道:“哥哥,你且过来,我有话对你讲……”
“小妹!恩人便在眼前,我看还是你近前的好些!”
天病公子原本微眯双眼陡然睁开,问文峥竹道:“他便是你口中的大恩人?”
文峥竹的确曾向他讲起天九在百草谷为文昌虎报仇之事,只是为保他安危未将其身世说破,如今在此邂逅更似是冥冥定数、造化弄人。
天病公子有此一问倒也不为过,只是语气咄咄逼人,便好似文峥竹犯了大罪一般。
文峥竹曾救过天病公子性命,且若不是他花言巧语,自己也不能轻易下山,如此对她讲话自然不能忍,哼了一声道:“是又怎样?”
傅业隆精于世故,此刻见傅小筑仅仅一句便要得罪文峥竹这个救世菩萨,想起自己多年来为他求医问药之苦,心中亦是不能忍,有意朗声道:“老祖,老夫今日前来为您送行,恭祝老祖此番昆仑之行旗开得胜!”
因向傅小筑老祖学艺之事,傅业隆耗费不少财力在百奇老祖身上,因此二人自是早便熟稔,方才已然攀谈了几句。
此刻听他如此说法自是知晓他要化开傅小筑与那女子之间不快,捋须笑道:“多谢傅庄主美意,还请放心,老夫自当将小筑照料妥当,令他平安归来。”
傅小筑吃了文峥竹的瘪却也不敢动怒,面上微微涨红,也只是喏喏道:“如此……那便巧了,我与马兄也是老相识,此番又一同去昆仑会盟,自然要多亲近亲近。”
天九听了不为所动,与鹰哥笑道:“鹰哥,此事我定然记在心上,他日若见了好女子,首要想到的便是你。”
鹰哥背过身去正对天九,一方小脸歪嘴不悦,恨恨道:“我家小妹简直忘恩负义,以我的意思,若是某日你回到百草谷,便要她以身相许报答恩情。
谁知这个公子哥先你一步,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终是将小妹说动了,我这才随着他们出了南疆!九哥,此事你若怪……便怪我吧!小妹毕竟未经人事,为人诓骗尚不自知。”
天九撇嘴一笑:“你这个小妹性子暴烈,那时因我误杀你家两条狗曾与我拼死相斗。虽是打我不过,但那时凶狠之色犹在眼前,因此,我决计不会讨她做娘子。
至于那个傅小筑……品行虽不算太好,家世却极为显赫,如今看起来,他已被你小妹拿捏,倒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我看以永业山庄势力,莫说为你讨个娘子,便是三房四妾也不在话下。况且在古墓之中取回的那些个宝物也是一笔巨财,便是你自个亦是一员富户,还愁讨不到娘子?”
鹰哥摸摸脑袋思了片刻才咧嘴一笑:“九哥讲的对极了!我鹰哥浑身上下少说值个几万两银子!只是,你当真不生小妹的气?”
天九板着脸道:“那是自然,你爹乃是我救命恩人,我还要对他后人不敬,那岂不是猪狗不如了?”
说罢取出之前在二狼山古墓之中拾来的,一尊拳头大小的金麒麟象放在鹰哥手里又道:“某日峥竹若是与傅小筑成婚,我未必能到场庆贺,这便是贺礼,你转交于她。”
“马青,你与傅庄主乃是初见,倒不如亲近亲近。”
百奇老祖如此**,天九也不便推脱,与鹰哥一同走到傅业隆等人面前,先是向文峥竹点头示意,复又拱手道:“马青拜见傅庄主,恭喜傅师弟身子复原。”
文峥竹面上一红,傅小筑见了心生嫉妒,暗道他们二人之间莫不是有何瓜葛不成?不由得心火熊熊而起,直烧得他胸中炙热难耐,双拳攥得咯咯作响。
傅业隆早便在远处观瞧天九,此刻走近了更觉得他气度不凡,一股莫名威压之势直透心底,暗道此人年纪轻轻,其蕴含气势怎地比百奇老祖强了不止数倍?
想到此处,恭恭敬敬回了个礼,一脸正色沉声回道:“马将军,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当真是不同凡响!且你还曾在百草谷斩杀恶徒,于峥竹兄妹有极大恩情,咱们再相遇也算是有缘了!”
天九淡淡道:“过去之事便莫要再提了,如今峥竹跟随傅庄主出了百草谷乃是好事一件,鹰哥虽是矮小却也并非残缺之人,还望傅庄主今后好生待之,在下感激不尽!”
傅业隆摆摆手笑道:“马将军言重了!如今你乃是西洲云麾大将军,且此番还要率小筑去昆仑赴会。老夫还要拜托您代为照料,有劳,有劳了!”
天九颔首点头,傅小筑隐忍了半晌,终是忍不住道:“马兄,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巧事。你为文伯伯报仇雪恨,可谓义薄云天,小筑心中感激不尽!”
天九看他面上忽阴忽晴,知道他定是因早先与文峥竹相识而暗生闷气,故作一脸疑惑,问道:“不知傅师弟与峥竹是……竟要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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