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5)班的教室里,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黑板右上角的数字上——?“3”?。
诗妍走进教室时,翊尧正站在凳子上,用粉笔在“3”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
“翊尧!你又乱画黑板!”诗妍皱眉,快步走过去。
翊尧笑嘻嘻地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这叫艺术创作,懂不懂?”
珺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头也没抬,只是默默翻着英语书。
憬珩从后门冲进来,手里举着一瓶冰镇可乐:“兄弟们!我请客!”
翊尧一把抢过:“谢了兄弟!”
珺弛没说话,但憬珩还是放了一瓶在他桌上。
诗妍叹了口气:“你们能不能认真点?还有3天就期末考试了!”
翊尧仰头灌了一口可乐,满不在乎:“怕什么?反正最后一次了。”
珺弛的手指微微一顿。
下课铃一响,翊尧立刻窜出教室,憬珩紧随其后,两人在走廊上追逐打闹。
诗妍坐在座位上,翻着数学错题本。珺弛犹豫了一下,走到她旁边:“……这道题,你会吗?”
诗妍抬头,有些意外:“啊?哦,这道啊……”
她接过珺弛的练习册,认真地讲解起来。珺弛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又很快移开。
翊尧从后门探出头:“喂!珺弛!打球去!”
珺弛抿了抿唇:“……不去。”
翊尧挑眉:“哟,转性了?”
憬珩一把勾住翊尧的脖子:“别管他,走!”
珺弛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笔。
放学时,诗妍收拾书包,发现珺弛还没走。
“珺弛,你不回家吗?”
珺弛低着头:“……再写会儿作业。”
诗妍犹豫了一下:“那……一起走吧?”
珺弛的手指微微收紧,点了点头。
翊尧从后门探出头:“喂!诗妍!明天记得带英语笔记借我抄!”
诗妍瞪他:“你又没写作业?”
翊尧笑嘻嘻地挥手跑开:“最后一次了嘛!”
珺弛看着翊尧的背影,低声说:“……他总是这样。”
诗妍笑了笑:“是啊,自由散漫的。”
珺弛没再说话。
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今天模拟考,按期末标准来。”
翊尧哀嚎:“又来?”
憬珩捅了他一下:“小声点!”
珺弛坐在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诗妍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问:“紧张?”
珺弛摇头,但指尖微微发颤。
考试开始,翊尧抓耳挠腮,憬珩奋笔疾书,珺弛写得极慢,诗妍则一脸平静。
第二天,数学老师板着脸发试卷。
“最高分,诗妍,100。”
“憬珩,92。”
“珺弛……85。”
珺弛接过试卷,盯着那个红色的数字,嘴唇抿成一条线。
翊尧凑过来:“我多少?我多少?”
老师瞪他一眼:“翊尧,83!全班倒数!”
翊尧挠头:“还行还行,及格了。”
诗妍无奈:“你能不能认真点?”
翊尧笑嘻嘻:“最后一次了嘛!以我的实力还是有把握上90的。”
珺弛攥紧试卷,没说话。
放学后,诗妍发现珺弛一个人坐在空教室里。
她走过去:“珺弛?”
珺弛猛地合上笔记本:“……你怎么还没走?”
诗妍指了指窗外:“下雨了,我没带伞。”
珺弛沉默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给你。”
诗妍愣了一下:“那你呢?”
珺弛低头:“……我等人。”
诗妍接过伞,犹豫了一下:“谢谢……明天还你。”
珺弛点点头。
诗妍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珺弛又打开了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学题。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语气难得温和:“同学们,这是小学阶段最后一次班会了。”
教室里安静下来。
翊尧难得没闹,憬珩坐得笔直,珺弛低着头,诗妍攥着衣角。
班主任笑了笑:“希望大家在最后的考试中,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放学时,翊尧一把勾住珺弛的脖子:“喂!别老是一个人闷着,跟我们打球去!”
珺弛猛地甩开他:“别碰我!”
翊尧愣住:“……你怎么了?”
珺弛呼吸急促,眼眶发红:“……你们根本不懂!”
诗妍和憬珩都愣住了。
珺弛抓起书包冲出了教室。
诗妍追上珺弛,在操场边拦住了他。
“珺弛!”
珺弛停下脚步,没回头。
诗妍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压力很大?”
珺弛的肩膀微微发抖。
诗妍轻声说:“……我们可以一起复习。”
珺弛终于转过身,声音沙哑:“……为什么?”
诗妍笑了笑:“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珺弛怔住了。
期末考试这天,阳光明媚,仿佛是在为考生们加油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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