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开局零天赋，但我苟得住 第1141章 命运长河的防御

秦潮立于命运长河之畔，雷罚规则的神识如银蛇游走，在波涛翻涌的下游流域轻轻一掠，便悄然收回。天光晦暗，长河奔流不息，仿佛无数宿命交织而成的巨网，在混沌中蜿蜒向前。他静默片刻，眉宇间掠过一丝沉思——此地正值大世更迭，天地规则如乱麻缠绕，法则碎片在虚空中闪烁明灭，似星辰坠落，又似古神低语。虽无法窥得深层隐秘，但仅凭这扑面而来的规则威压，已足以令寻常修行者心神俱裂。

他轻吸一口气，眸光微敛。上游那片浩瀚无垠的规则源头，强者如云，古老血脉盘踞高位，所踏之路早已被诸般至高意志封锁。纵是他以雷罚立道，亦难与那些自开天辟地便存在的庞然大物争锋。可下游不同，此处规则未稳，秩序初成，正是一方尚待书写的空白卷轴。上游不成，难道下游还容不下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然而，辰的告诫犹在耳畔，如寒风吹拂灵台：越是靠近上游，执掌命运权柄的位阶便越高，那种影响并非单纯依赖修为深浅，而是一种源自本源的“势”。譬如凤凰一脉，哪怕初入气者之境，羽翼未丰，却能在面对某些古老神族时昂首挺立——非因其力拔山兮，而是其血脉中蕴藏的规则共鸣，能引动天地元气自发汇聚，周遭万物皆为其所用，宛如烈火照空，百鸟朝凰。这是一种无形的加冕，是命运长河赋予的高贵铭刻。

至于能否凭借自身之力，逆流而上，主动将规则之力在长河中的位置推升？眸底闪过一抹幽光。龙族典籍未曾记载，凤族秘传亦无提及，便是那从微末中崛起、吞天噬地的鲲鹏，也并非凭空缔造规则，而是在血肉蜕变至巅峰之际，才觉醒了埋藏于基因深处的远古律令。换言之，无哪位神族真正走出过这条路——由下而上，以己身撼动命运坐标。

想到此处，秦潮轻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如秋叶坠地，悄然无声，却裹挟着千钧重负。纵然心知眼前这条路潜力无穷，宛如通往九天之巅的悬梯，可天地规则如铁幕横亘，若不能在命运长河之中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再远大的前程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终将湮灭于无形。命运长河奔涌不息，浩浩荡荡，每一滴水流都承载着法则的低语与时空的回响，而他，不过是一粒微尘，妄图逆流而上。

为今之计，唯有先在这无垠长河中站稳脚跟，方能奢望踏出下一步。念头既定，他不再犹豫，也未与旁人商议——此等机缘与凶险并存之事，本就只能独行。他双目微闭，眉心骤然一颤，仿佛有星辰在颅内苏醒。刹那间，两道看不见的流光自天灵迸发，如游龙破雾，直指苍冥，径直没入那横贯古今、贯穿虚实的命运长河。

长河下游，一道银色流光骤然亮起，清冷如霜月洒落寒江，所过之处，河水自动退避三舍，仿佛敬畏其纯粹的本质。那是他早已凝练的神魂印记，历经淬炼，坚不可摧。然而紧随其后，另一道稍显虚幻、近乎透明的流光浮现在水面之上，宛如晨雾中摇曳的残影，尚未凝实便已引来滔天波澜。

四周的水流骤然躁动，原本各行其道、井然有序的规则之流此刻竟如群兽惊怒，纷纷调转方向，朝着这外来者汹涌挤压而来。这些水流并非凡水，而是天地意志的具象，是因果律动的脉搏，是万法归宗的轨迹。它们彼此之间虽泾渭分明，互不侵扰，可一旦面对异类入侵，竟瞬间结成同盟，虽无法跃出水面将这道流光碾碎，但也绝不给对方留出落脚的机会。

秦潮立于虚空，神识如丝如缕地铺展而开，感知着下方翻涌不息的规则之力。那些力量如银蛇狂舞，似星河倒悬，各自独立时不过如溪流涓涓，可此刻却彼此勾连、缠绕成网，仿佛命运之手编织出的天罗地网，密不透风地封锁着他前行的每一步。他眉峰微蹙，心中已然明了——这些规则并非出自任何神念操控，亦无半分人为意志的痕迹。那股森然秩序，源自命运长河本身，是它历经万古演化而成的自我防御机制，宛如一道天然结界，既拒外力掺杂，亦阻后来者踏足其道。

“难怪……”他低声呢喃，声音如风过幽谷，带着几分彻悟的冷意，“后来的神族宁可臣服寰宇意志，也不愿孤身逆流而上。没有足以撼动长河根基的底蕴，谁又能在这浩荡命轨之上，刻下属于自己的一笔？”命运长河不接纳弱者，它只承认强者烙印下的足迹，而其余者，终将被无情冲刷，湮灭于时间的洪流之中。

然而，秦潮眸光一凝，唇角忽地扬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好在，我并非孤身一人。”话音未落，天际尽头骤然划过一道银芒，如彗星破夜，撕裂了沉寂已久的苍穹。那道流光迅疾如电，携着清冽寒意降临而来，仿佛自远古记忆中苏醒的守护灵，轻轻落在秦潮身侧。水波因之震荡，长河为之低吟，原本井然有序的规则之网竟出现了一瞬的紊乱。

可这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命运长河仿佛察觉到了威胁，防御机制瞬间增强，四周的压力陡增数倍。尤其是那操纵雷罚规则所需的力量，竟如滚雪般疯狂攀升，几乎要抽空他的神源。秦潮神色肃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知道，这种自我护持的机制或许会随入侵者的强度而不断进化，若不能一击破局，后果难料。

刹那间，储物世界轰然开启，海量灵气如江河决堤，奔腾而出，化作滚滚灵潮灌入他的经脉与神魂。他以身为炉，炼化天地精粹，同时驾驭两种规则在这寸步难行的命运之渊中，想要硬生生撑开一线生机。就在此时，上游再度传来异动，一股更为狂暴的乱流裹挟着古老气息奔涌而下，仿佛远古巨兽睁开了眼，咆哮着要将一切闯入者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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