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逾历来幽深无波的眸瞬间星火燃动,似是看见了希望之光。
指掌几乎揉进女子润玉肌骨里。
于是,以不可待的热情回应着此把蚀骨旖情。
待到纤纤玉手挽上宽峻肩背。
翻身一滚。
在五千年时光里等待重生的季逾终于汲到了春的露华。
飞抵新的光景。
万家灯火灿烂,万里烟花盛绽。
起此彼伏的呼吸相融,在新旧交替时序更轮之际,此起彼伏的艳色缓缓竟幻化为流光溢彩缥缈的一团烟云,逸散开去。
如雾如纱。
飘忽着,席卷着,弥漫了目之可及的天地。
将所有的生息抚触。
春风于是团聚而起,携月泽星粹掠席**八荒。
由此,娇芽吻风翠,娇花饮露红。
神华清风过境,冥府怨鬼止哀,山精水怪骨骸新;
九千里寒夷魔域晴光好;
无尽数煞灵醉寝泥尘,流通寰宇轮回……
“哗啦。”
穿越了三日时光,溯尘缘三万年的一缕至罡清气,自各境各界四面八方回聚于幽雅小院时,一切竟似不曾改变过。
“快活死原来竟是这感受吗!”
汗靡靡的莳柳从缠吻中抽出一息时间,气息绵绵地感叹。
“比之鱼得水还快活?”
“比辽阔海洋里遨游都快活!宝宝,你——”
“那,便也带我溺死在这片沧海里吧。鱼儿……”
“……!”
磁柔的嗓音沉而缓,如九旻圣神吟诵经文,玄远神秘。
他……
莳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行将开口询问。
一帘惊涛骇浪霍地将她掀入前所未感受过的炽烈的深海中。
莳柳陷入了绵长的梦境:
梦境里,她看见了花开七界,天地灵泽大盛,万物苍生皆活鲜鲜的,美极了。
末了,滚滚熔浆漫延,化去了她的骨血,却滋养九时衡焕然一新,催使万物日渐蓬勃。
莳柳从昏死中一点点聚回意识苏醒,脑子里最先冒出的一个念头是:季逾还在不在?
于是视线尚未清明,她就急着四下探索起来。
摸到旁侧一副温暖的身体尚在,她慌乱的心渐渐才平息。
昏昏糊糊的视野里天色暧昧,也不知是哪个时辰。
而后往温暖怀里拱了拱,继续睡。
她实在乏,骨头似乎是散的,好像她是一滩稀泥。
勉强还活着。
不知道一举要了她一个神半条命的凡人又是怎样?
莳柳想着,软绵绵的手从男人腰际挪动出来,沿胸膛、脖颈向头脸游走。
动作间,眼皮懒洋洋地掀合。
疲软的她努力几次,只是羽睫簌动,视物始终迷糊。
忽然,她上攀的指尖触到一抹极致顺滑的丝缎一样的事物,往上又一探,一片都是滑不溜手,猛地她就清醒了。
“神……神君!”
莳柳是小鱼打挺蹦起来的。
满室的灯是在一念间霍然被惊亮起的。
看见身旁睡着的男子的刹那,她的嘴突然成了装饰之物。
但见眼前之人一瀑长发如墨黑,隐见五彩光泽;
肤如新磨温玉,唇如初绽桃花;
鼻见山峰挺,眉赛玄剑利,目载浩瀚星河;
赤着的身体俊健匀称,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都恰到好处的漂亮,彷如天地间最完美的造物。
时蔚是在床铺腾然而动时睁开眼睛的。
他掀眼皮的动作慢慢悠悠的,瞬间让莳柳神回万年之前。
那时的他就是此般形容。
“还在一张床上呢,就要这样生疏了?过来。”雪雕玉琢的大手缓缓伸了来,邀请。
乌扇状的眼帘一扑扇,唇角微微一挑,冶艳魅惑得莳柳骨头都酥了。
可是她现在全身还麻着呢!
尽管如此,也阻止不了她要往那星海里跳。
就是……
在时蔚目光朝身上上下一燎之后,莳柳陡然就感觉哪哪都**辣的。
垂眸一瞧,……雪峰吻霞,玉躯化水。
“狂徒!”哗啦扑进男人怀里。
可亵玩而不可鉴赏焉!
时蔚搂住她,笑了:“羞得是不是迟了些!以前的你可狂野,越活越保守了!”
莳柳雪颜蕴火:“胡说,除了刚化形那一回,我何时狂野到不遮不掩了!”
“承认自己狂野了?”
“我那是初做人嘛,懂什么野不野,干嘛说这个,讨厌!”莳柳嗔怨。
时蔚拉来丝被,将两人裹起来,盘根错节偎成一体。
“早知你会变成今日淡漠,我当初就……”
就不该给自己设下这样的复生程序!
“就什么?”这边莳柳追问。
时蔚吻她额尖,说:“就直接散尽神体。”
“你……”听见这样的话,莳柳不由得心酸溜溜的。
转了语气解释:
“我没有淡漠啊,我只是以为你不在了,还有因为父君他就死在我怀里,我感觉全世界于我已然没有了可以为之激动的事,尤其是你——”
“你不在,我的生活毫无滋味,活着只是为了活着,顺手活我以为是的父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