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三天,网络上,关于这些“异常现象”的讨论越来越热烈。
虽然主流声音依旧是“不信谣不传谣”、“等待官方通报”,但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联系在一起,大胆猜测其背后可能存在某种“超自然”或“未知力量”的因素。
反对者斥责他们异想天开、危言耸听,支持者则引经据典、分享各种都市传说,双方在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
林九思敏锐地感觉到,舆论的风向,正在发生微妙的转变。
那种曾经坚不可摧的“唯物主义日常”,似乎正在被这些层出不穷的“异常”一点点地侵蚀和瓦解。
他又特别关注了一下之前东海市港口爆炸的新闻。
与本地论坛上那些沸沸扬扬、细节满天飞的讨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关于东海市事件的后续报道,却显得格外密不透风。
除了最初几条简短的官方通告外,几乎再也看不到任何深入的调查进展或现场细节流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刻意压制着相关信息的传播。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平静,反而让林九思更加肯定,东海市港口的问题,远比官方宣称的要严重和复杂得多。
让他更加确信这一点的,还有一个直接的原因——
就在昨天下午,他接到了研讨会筹备组的临时通知,原定要参加并发言的那位东海大学文学院的王博文教授,因“突发紧急事务”,不得不取消了本次行程。
所有与王教授相关的会议材料和日程安排,都需要紧急更新和调整。
林九思心中那种隐隐的预感愈发强烈了:“黯月之夜,三大仪式地点……法兰西的‘恸哭平原’,洛恩堡的‘沉睡之口’,还有斯堪的纳维亚的‘雾隐峡湾’……”
这个念头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缺乏直接的证据支撑。
但他的直觉又强得有些不容忽视的味道。
他将这个大胆猜测默默记下,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
这两天,赵磊因为表哥赵垚的事情,以及现实中愈发诡异的气氛,也有些无心游戏,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家里通电话,或者在网上焦虑地刷新着各种相关信息。
林九思则因为自己独特的理由,依旧会抽出时间进入《无尽神域》。
角色九思再次出现在洛恩堡的“贤者之釜”药剂店。
黯月之夜已过去数日,洛恩堡表面上似乎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药剂店内,赫尔曼正站在内室一张简陋的木床边,神情凝重地为依旧处于深度昏迷中的亚历克检查着身体。
亚历克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血誓反噬】的负面状态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绕着他,生命体征时刻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见九思进来,赫尔曼缓缓直起身,声音沙哑:“九思,你来了。亚历克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我动用了同盟珍藏的生命古酿,也尝试了我们守护者一脉的古老秘术,但都只能暂时吊住他的性命,无法从根本上逆转‘血誓’对他血脉本源造成的毁灭性损伤。”
九思:“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赫尔曼沉默了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微弱却又带着几分决绝的光芒:“办法……或许还有一个,但希望极其渺茫。
“我打算将他转移到黑木林深处一处被月光常年照耀、尚存一丝纯净地脉能量的隐秘石窟,布置守护者古阵,尝试通过古老的仪式,看能否唤醒他血脉深处那源自‘大地母神’或‘月之恩典’的最后生机。
“但这需要特定的环境、极为罕见的媒介,以及……难以预测的命运的垂青。这是我们……最后的尝试了。”
说完亚历克的情况,赫尔曼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忧色更浓。
他走到药剂店的桌案旁,那里散落着几份刚刚从“知识守护者同盟”各地联络点传来的、字迹潦草的断续情报。
“洛恩堡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深黯摇篮的阴影,却远未散去。”
赫尔曼拿起一份来自北方的密报,神色凝重地对九思道,“斯堪的纳维亚的雾隐峡湾,那里的仪式已确认成功,深黯摇篮完全掌控了该区域。
“具体情况不明,我们同盟在那里的力量几乎无法渗透,只隐约有传闻,某个沉睡于深海的古老恐怖存在,似乎已被他们唤醒。”
他又拿起另一份来自西边的情报,继续说道:“法兰西的恸哭平原,那里的灵魂献祭仍在持续,但或许是因为我们成功阻止了洛恩堡的仪式,打乱了他们多点同步的计划,献祭的规模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抑制,战场亡魂的躁动也比预想中略有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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