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乐死我了,陈清浊真是脑子掉粪坑了,竟敢带兵冲击县衙,孙涌涛已经带兵去了,他算是玩完了。”
由于在林秋那里吃了瘪,这些天来,王鹤堂一直是郁郁寡欢,今日难得捧腹大笑:“本来只想折他羽翼,现在好了,还有别样的惊喜,陈清浊算是完了,带兵冲击县衙,引起内乱,千户就凭这罪名,就能把他的百户之位给卸了,说不定还得吃官司。”
王虎堂倒是平静,抬手喝了一口酒,陈清浊那人,虽说了解的不算多,但也清楚他不是这般莽撞的人,敢带兵冲击县衙,一定是有他们没想到的后手。
只不过这个后手是什么,他现在也没什么思路,只能先等事情发展,如今优势在他们这边,也没必要着急。
略一思忖后,他问了一句:“陈清浊呢,在现场吗?”
王鹤堂摇了摇头:“不在,探子说从郑毅带人进县衙大门开始,就没看到他的身影。”
听到这番话,王虎堂凝起眉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太离奇了,如此关键时刻,掌局人竟不在场。
扫了自家二弟一眼,王鹤堂惬意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二弟啊,你就是太谨慎了,陈清浊的确有点能力,但也不是三头六臂,带兵冲击县衙,河防军成立这二百年,还没人有过这种造反举动,真当县衙的三官都是吃素的?他这一把一定得栽!”
王虎堂没吭声,只是端起碗往嘴里倒着酒,可只有一两滴滑进了嘴里,抬头看向屋外,漆黑的夜中,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就在此时。
一声高喊击碎了黑夜。
有人骑马直奔,在门前下马。
跪倒在地,双手抱拳。
“报!”
“吴县丞来了。”
一众常山营将士陡然停下脚步,孙涌涛挑了挑眉,刚想说话,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孙县尉,先别动刀,事儿还有缓儿。”
随着声音看去,只见吴宣阳同陈清浊一前一后,踏足这片血雨腥风之中。
陈清浊这人,孙涌涛见过一面,在看到他跟着吴宣阳来时,眉头不由得更紧簇了几分。
“吴县丞,河防军持刀跃马冲击县衙,此人就是罪魁祸首,你怎和他一同前来,此事已被县令知晓,怕是没缓了。”
孙涌涛眯了眯眼,想一口气把吴宣阳求情的话给压回去,不过,他是有些不解的,吴宣阳这些年稳重求进,比他还会独善其身,怎么今日竟要掺和到这场必有一伤的政治斗争中?
看到陈清浊带着县丞来此,林冬终于是长呼了一口气,便知道大局已定。
隔着不远处,陈清浊冲着郑毅和梁三思点了点头,压住了二人心中的不安,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闭着嘴用鼻子呼出一长段粗气。
手心汗水已经把刀柄浸湿。
心中皆是多出一抹喜悦。
最高兴的不是他们,而是被押解的县衙一干人,李捕头演都不演了,直接就是长呼出一口气,惹的周围河防军的人都看向他。
张亮来了兴趣,调侃道:“这么怕死?”
“你这话说的,谁不怕死?”
李捕头白了他一眼。
另一旁,本已经被吓的腿软的张乘风,双腿不知为何,来了力气,竟是站稳了不少,心中的喜悦没有丝毫掩饰的跃然于脸上。
若是真打起来,乱刀之下,他能活命?
这一边,吴宣阳一笑,没有立即回话,只是缓步走上前去,与此同时,孙涌涛也是下了马,给足了吴宣阳面子。
“孙县尉,长话短说。”
吴宣阳声音压的很低,仅二人能够听到:“李家这些年逐渐式微,急需军政一统来稳固局势,等过个几年,李家出一位有军功的炼脏,你的县尉之位保的住吗?”
读书人不愧是读书人,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刀插在心口,令人动容。
这一番话后,孙涌涛的脸色不断变化,眉头紧簇,死死的盯着吴宣阳,也没有立即回话,似乎是觉得说的有道理,也仿佛是在思忖着吴宣阳想要做什么?
“你想说什么?”
孙涌涛沉声问道。
吴宣阳凑在他耳边道:“放这些人走,十年后,你孙家两位年轻一代,入河防军做百户。”
话落,孙涌涛神情再次变化,不禁有些错愕,撇过头看着身后的陈清浊,只见对方竟是冲他点了点头。
孙涌涛回过头来,轻声问道:“他一个百户,我凭什么信他?”
吴宣阳嘴角一笑,在其耳边轻轻吐出四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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