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村口,往日晒谷的空地此刻成了临时的露天饭场。
一百多张从各家各户凑来的破旧木桌,条凳排开,场面颇为壮观。
每张桌子上都堆着几大盆热气腾腾的米饭,还有几盆清炒的时令青菜,腌萝卜条。
虽然都是素菜,但那久违的,属于粮食的香气混合着油盐的味道,却让围拢过来的村民们眼睛发直,喉咙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发出清晰的吞咽声。
尤其是那些面黄肌瘦的妇女,眼巴巴望着饭盆流口水的孩童,以及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的老人,眼神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和一丝不敢置信的期盼。
在“饱饭”的巨大诱惑下,闻讯而来的村民远远超出了预期。
乌泱泱的人群挤满了空地,粗略看去,怕是有两千多号人!
老老少少,扶老携幼,场面很是拥挤。
王老五看着这远超预计的人数,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
王老五凑到村长王德贵身边,声音发颤:“村…村长,这…这人来得也太多了!照这么吃,粮食怕是不够啊!要不…让后面来的先回去?”
王德贵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也是眉头紧锁。他压低了声音:“糊涂!人都到了,你这时候撵人?”
“撵谁不撵谁?得罪一大片,你以后还在这村里待不待了?”王德贵捻着下巴稀疏的胡子,沉吟片刻,果断道:“这样!赶紧让你找的帮手,把剩下还没下锅的米和菜叶子,统统熬成稀粥!”
“待会儿每人一碗干饭,两碗稀粥!菜不够就多烧几大锅盐水菜汤!”
“勒紧裤腰带也能对付过去!总不能让乡亲们白跑一趟还饿着肚子!”
“哎!哎!好,我这就去安排!”王老五如蒙大赦,连忙跑去指挥临时搭起的十几个灶台。
“都听着!”王德贵站到一张条凳上,扯开嗓子喊道,声音盖过了人群的嘈杂:“仪式马上开始!看见那边那个香炉没?按顺序来,一人一炷香!”
“上完香,就找地方坐下!位置有限,大人坐,小孩抱怀里或者站着!都守点规矩!”
他又严厉地扫视了一圈那些眼睛直勾勾盯着饭盆,不断舔嘴唇的小孩,大声警告:“还有!特别是带娃儿的!都给我盯紧了!”
“谁家娃要是管不住嘴,吃撑了,撑出个好歹来,可别怪我没提醒!饿久了的人,胃不经造!出了事自己担着!”
村民们闻言,纷纷点头,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多了几分谨慎。
在村长的组织下,人们开始排起长队,怀着各自的心思——或虔诚,或好奇,或纯粹为了那顿饭——依次走到香炉前。
把线香插进香灰里后,就迫不及待地寻找空位坐下。
刚坐下,就有饿极了的小孩忍不住伸手去抓盆里的米饭,立刻被大人呵斥着拍开。
村口立马充满了孩童委屈的哭声和大人的安抚,训斥声。
更多的人没有座位,只能端着碗,挤在桌边或站在外围,眼巴巴地等着开饭的信号。
就在这混杂着饭菜香,汗味,孩童哭闹和大人议论的喧嚣时刻——
“剑仙!快看天上!剑仙老爷来了!”一个站在外围,正仰头看天的汉子突然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什么?在哪?”
“天上?!”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无数脑袋齐刷刷地抬起,连那些正在哄孩子,抢座位的都忘了动作,目光投向澄澈的蓝天。
只见一道璀璨的流光,如同撕裂苍穹的闪电,正从远方疾驰而来!
那流光越来越近,轮廓也愈发清晰。
一个身着神异服装,身姿挺拔如松的年轻身影,正脚踏一柄通体莹白,寒光四射的玉剑,御风而行,衣袂飘飘,说不出的潇洒出尘!
“是剑仙!真是剑仙老爷!”
“神仙!活神仙下凡了!”
“腾云驾雾…不,是御剑飞行!戏文里说的都是真的!”
巨大的惊呼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空地!
两千多双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所有的饥饿,抱怨,拥挤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对天上那神仙人物的震惊与向往。
张天悬停在村口空地上方,脚下玉剑吞吐着清辉。
张天目光扫过下方简陋的饭桌和那些素淡的菜蔬后,开口说道:“既是驱邪祈福的善缘之宴,岂能无肉?”
“本座为你们添些荤腥,聊表心意。”
话音未落,张天并指如剑,凌空虚点!
变物术——发动!
只见每一张简陋的木桌上,伴随着轻微的“噗噗”声和诱人的香气陡然爆发,凭空多出了两大盆油光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
那肥瘦相间的肉块浸润在浓稠的酱汁里,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同时,每一盆红烧肉旁边,还多了一只烤得金黄酥脆,油脂欲滴的肥鸡!
浓郁的肉香瞬间压过了野菜的味道,如同实质的钩子,狠狠抓住了所有人的胃和灵魂!
“肉!是肉啊!好多红烧肉!”
“鸡!好肥的鸡!”
“神仙老爷显灵了!赐肉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狂热,几乎要掀翻天的欢呼!
村民们激动得语无伦次,许多老人更是热泪盈眶,颤抖着就要下跪。
“剑仙老爷慈悲!”
“剑仙老爷万岁!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感激和崇拜声浪直冲云霄!
大量信力从下方两千多名村民身上升起,
在信力的作用下,张天体内的气海如同被投入了炽热的太阳,法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增加。
张天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法力从6127丝,如同坐了火箭般,轰然冲破7000大关,最终稳稳停留在了8127丝。
“力量又提升了,这种感觉真不错。”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比之前更浩瀚的法力,张天心中一片畅快。
张天御剑而下,落在激动得浑身发抖的王老五面前。
“王老五,香火已足,众人诚心可鉴。”张天声音平和,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威严:“现在,便为你斩除那梦中妖魔。”
“我有一法,名为瞌睡虫,可让你安然入梦。”
“另有一法,名为入梦术,可入你梦境。”
“你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请剑仙老爷速速施展神通!”王老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激动和期待而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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