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宋风正酣睡中,却觉身旁一阵真气波动,赶忙爬起身。
“夜幽?”揉了揉惺忪睡眼,宋风不耐烦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靠近我的营帐。”
哪知夜幽非但不退,反而急声道:“主公,安国与理国同时派遣使者前来,并且没有通知我们,直接去往听雪宫面见大王了!”
宋风睡眠朦胧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反问:“所以呢?”
“哎呀!”
夜幽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数,上前强行将他从床榻上拉起,一边将衣物塞到他手里,一边快速解释道:“大王如今状态不明,若是她在使者面前失态,或是胡乱应允了什么条件,我们就被动了!主公,必须立刻赶往听雪宫。”
“怎么每天都有一堆事等着我。”宋风抱怨一句,接过衣物穿戴。
刚踏出营帐,清晨的冷风令宋风精神一振,眼珠转了转,突然停下脚步,心中升起一丝警觉。
“速去告知李如,调遣一个兵团随我共赴听雪宫面王。”
“喏!”夜幽答应一声,闪身离去。
听雪宫与奉京相隔数城,一万大军急行一整日方才抵达,不做任何修整,直奔正殿,路上无一人敢拦。
刚至大殿外的白玉广场,便见数十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罗列一旁,众多衣着光鲜、却面带焦躁之色的使者们,正大眼瞪小眼地干等着。
见到宋风率军而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一名看似为首的中年官员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上前,态度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礼:“您便是钦国大将军,宋风宋将军吧?下官安国鸿胪寺卿,林甲,见过将军。”
“原来是林大人,久仰。”宋风抬手回了一礼,明知故问道:“诸位远来是客,不入宫中面王,何以聚集在此?”
林甲苦笑一声:“不瞒将军,我等清晨便已抵达,特为恭贺闵柔公主嗣承钦王大统。可是……宫内一直未有传唤,我等也只能在此等候。”
恭贺嗣位?我看是为了两郡之事而来吧?
宋风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客气:“原来如此。我家大王近来凤体欠安,脾性也有些反复。诸位大人稍候,待宋某入宫代为通传一声。”
“有劳大将军了。”林甲拱手道。
“小事一桩。”宋风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踏上殿前玉阶,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命令,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全军听令,于此地列阵,原地待命!”
“喏!”
从殿前一直延伸到宫门外的万余精锐将士齐声应答,声浪如雷。
听雪宫之前的侍卫早已在破城之时消灭殆尽,此时都是暗刃成员充当侍卫,自然不会阻拦宋风,一路前进,径直入殿。
踏入正殿,却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宋风抬手唤住一名宫女询问道:“大王何在?”
那名宫女见是宋风问话,抬手抱了抱拳:“回主公,大王正在寝殿。”
好嘛,感情这宫女也是暗刃人手。宋风点了点头:“带路。”
“喏。”
二人七拐八扭的行进良久,终于来到寝殿,那宫女与殿门侍卫招呼一声,前往传话。
不一会,又一名宫女出了殿门,高声吟唱道:“王上,请大将军入殿面王——”
宋风听罢也不避讳,大踏步登阶而入。
在引路下来到主寝殿,眼前是一张大到足以容纳十数人的龙凤床榻。
榻上,闵柔半倚着靠枕,身上盖着锦被,正直勾勾地望着手中九龙金杯,对宋风的到来毫无反应。
见她这副颓废模样,宋风微微皱起眉头:“许久未见,大王削瘦不少。”
闵柔仍旧盯着酒杯,随意地挥挥手,周围宫女见状纷纷撤离,殿内只剩二人。
殿内再无闲人,宋风放松下来,漫步到榻前,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嗯……不得不说,宫里的床榻,确实比军营那硬板子舒服多了。”
“呵……”闵柔面上表情终于发生一丝变化,嗤笑道:“何必作态,奉京城破之日,大将军早不知滚过多少次龙床了。”
“那倒真没有。”宋风耸了耸肩,起身为自己倒了杯酒:“为何不见安理使者?”
“孤不想见任何人。”闵柔微微抬起持杯的手,动作僵硬,“来,宋爱卿,陪孤饮一杯。”
宋风举杯示意,见她仍旧怔怔的举着杯子,随即慢步来到榻旁,与其杯壁相撞。
就在两杯相触的刹那,宋风目光一凝,赫然看见闵柔杯中中竟然浸泡着一颗带有血丝的眼球!
“这……”宋风大吃一惊,抬头望向后者:“这是闵治的眼睛?”
谁知,闵柔对他的惊问充耳不闻,两眼依旧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大王?”见她失神,宋风先是唤了一声,而后抬手在其眼前晃动:“大王?公主?闵柔!”
“哦……”闵柔终于回过神来,机械性的缩回手臂,颤巍巍的将杯中酒饮下。
由于眼神迷离,神情恍惚,这杯酒没有几滴入口,基本全数洒落,从闵柔下巴一直淌过脖颈、肩头,最后落在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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