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域仙途 第504章 高海

魔尊冷笑看着前来的援军，笑道：“来的都是蝼蚁，翻不起什么浪来。”

魔尊的冷笑尚在空中回荡，便被一声长笑生生截断——

“来的都是蝼蚁？那便看看老道这把断剑，能不能掀了你这片天！”

笑声未落，一道剑气已破天而来——

“轰！”

灰黑魔云被笔直劈开，露出一线澄澈夜空。剑气所过之处，魔雾如冰雪遇沸，瞬息蒸散；空间像被无形巨刃斩过，留下一道千丈长的晶莹剑痕，边缘平滑如镜，连风都不敢卷入。

剑光尽头，一个白发老道闪身而至。他身材高瘦，道袍洗得发白，却纤尘不染；背负一柄断剑——剑身齐肩而折，缺口不规则，却泛着温润青光，仿佛残月坠玉。

老道额间有一道竖纹般的剑印，银白雷光于纹路间游走，每一次闪烁，都令天地剑气随之共鸣。

“贫道高海，”老道并指如剑，遥遥一点，声音不高，却压过满城喊杀，“今日借这断剑，会一会你这大乘魔尊！”

话音落，他周身剑气轰然爆发——

“嗡——！”

没有华丽的法诀，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纯粹到极点的剑意冲霄而起。剑意所过，高空魔云被强行撕开圆形缺口，露出清冷血月；月下，老道白发飞扬，衣袍猎猎，周身却浮现亿万细微剑芒——每一道剑芒皆由剑意凝成，晶莹如冰，雷光缠绕，轻轻震颤，便发出清越剑鸣，像万剑朝宗，又似百鸟朝凤。

魔尊血瞳微凝，首次收起轻蔑，猩红目光如针，死死盯住老道背后那柄断剑。剑身虽断，却有一股令他都心悸的锋芒，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古剑，一旦出鞘，便可斩天裂地。

“大乘初期……”魔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再带有先前的轻蔑，“老道，你倒有资格让本尊出手。”

高海朗声大笑，笑声里带着少年般的轻狂与傲意：“资格？老道我修剑三万年，斩妖、斩魔、斩己，今日再斩一尊大乘魔头，也未尝不可！”

他抬手，双指并拢，遥遥一点——

“断剑·雷煌！”

“锵！”

背后断剑自主出鞘，缺口处喷吐出百丈雷煌，雷光呈银白，却带着淡淡的青意，像春雷初绽，又似古剑新磨。雷煌凝成一柄千丈光剑，剑身虽虚，却锋芒毕露，剑尖直指魔尊眉心。

剑未落，魔尊额前竖眼已感到刺痛，像被针尖遥遥锁定。他血瞳微眯，三首八臂魔相轰然凝实，灰黑魔火冲霄而起，化作一面万丈“万魂魔盾”，盾面浮现亿万扭曲鬼脸，发出凄厉哀嚎，挡在雷煌剑前。

“来！”魔尊低喝，声音如万鬼齐哭，“让本尊看看，你这断剑，能否斩开本座的魔域！”

高海大笑，白发狂舞，并指如剑，遥遥斩落——

“斩！”

千丈雷煌剑轰然斩下，剑光所过，空间像被无形巨刃切开，留下一道晶莹剑痕，边缘平滑如镜。雷煌与魔盾相撞——

“轰！！！”

天地失声，唯余剑鸣与鬼啸交织。雷煌剑光璀璨如银河倒泻，魔盾灰黑如九幽潮涌，两股大乘之力正面硬撼，冲击波化作双色火环，瞬间席卷数十里，所过之处，魔物成灰，建筑崩碎，连远处山峦都被削去半截。

武灵城上空，雷火与魔火交织，照亮满城战火，也照亮众人骇然面容。沈星抱着彩蝶，仰头望向那道雷煌剑光，眼眶瞬间通红——

“是天剑谷的太上长老，高海前辈！”

希望之火，在绝望深渊里，被那柄断剑，重新点燃。

魔尊额前那只竖眼猛地撑开，瞳孔里灰白旋涡疾转，像两口贯通九幽的井，死死锁住高海背后那柄断剑。

剑身虽残，却雷光流转，每一道电弧都似在切割他布下的魔域法则；剑意更如寒星坠雪，冷得让他血瞳生疼。片刻，他喉中发出低沉嗤笑，声音像锈铁刮过铁砧：

“人族竟还藏着能与天尊比肩的老怪物……倒是罕见。看来，这武灵城果真无法轻易抹平了。”

高海老道朗声长笑，断剑轻鸣，似在回应魔尊的凝视。他拂袖一挥，剑气冲霄，将残余魔云尽数撕裂，露出清冷血月：“老道我受天尊所托，早算出你们异魔会挑武灵城或天尊城下手。如今看来，天尊所料不差。”

他语气洒脱，却暗含雷霆之威。话音落下，他抬手在空中一划，一道银白剑符破空而去，于夜幕中炸成万丈剑光，剑光里浮现“天尊云纹”——那是向天尊城传讯的信号，亦是向整个人族宣告：大战将启！

魔尊血瞳微眯，竖眼内灰白漩涡骤然加速，像两团即将爆发的风暴。

他森然冷笑，声音陡然高昂，带着俯瞰众生的傲慢：“那又如何？待灰魔大人重临灵界，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修士，统统都会成为我异魔的奴隶！到那时，你们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

他双臂猛然张开，三首八臂魔相轰然凝实，魔相额间竖眼彻底睁开，露出深不见底的灰白旋涡。漩涡内，传出万鬼齐哭的嘶嚎，更有一道若有若无的魔影在蠕动——那是灰魔的意志投影，正透过魔尊之眼，冷冷俯瞰灵界众生。

高海老道笑容渐敛，银白剑眉微挑，额间剑印雷光流转，断剑发出清越长鸣，似在回应魔尊的挑衅。他抬手，剑尖遥指魔相，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锋锐：

“灰魔若来，老道便斩灰魔；异魔若临，老道便斩异魔。今日——先斩你这尊大乘魔头，祭我人族战旗！”

剑意冲霄，雷光裂空。

魔尊怒啸，三首八臂魔相轰然撑天，额间竖眼灰光暴涨，万魂魔火凝成“蚀界魔矛”，矛尖所过，空间被腐蚀出漆黑沟堑，带着万鬼哀嚎直刺老道。

高海老道朗笑，断剑横天，剑诀一引，雷煌冲霄——“断剑·雷煌斩！”千丈剑光裂空而下，银白雷火与灰黑魔火正面硬撼，雷光所过，魔矛寸寸崩碎，剑气余势不竭，直斩魔相。

魔尊竖眼急转，魔相八臂齐挥，万魂盾横亘前方，雷剑斩在盾面，发出惊天爆鸣，冲击波化作双色火环席卷百里，雷火与魔火交织，照亮满城战火，也照亮两人冷峻面容——一击之下，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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