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参上 第395章 归一殿

正阳任由那道水元妖炁轰到自己肩头，看着正潜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阵阵刺痛。他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能从正潜的气息中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刚入化形，其根基之雄厚，竟不逊于自己多少，显然尤岚在他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但越是如此，那份记忆的缺失就越发让人心痛。

“他……他打你！他还瞪我们！正阳他是不是不认识我们了？”金彩翅又惊又怒，冲着殿门方向尖声叫道，“正潜！你个笨蛋！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老子是大红啊！臭泥鳅！你敢打我！等我进去啄死你！”

正阳苦涩地摇了摇头，轻轻按住激动得想要飞出去的金彩翅：“他或许……真的不记得了。或者说，他现在的身份是尤龙，蛟龙属的少主。”

“我管他什么尤龙尤虫！他就是正潜！”金彩翅气得羽毛倒竖，五彩翅膀剧烈扇动，“我们进去找他！问个清楚！”

他再也等不下去，向前迈出一步，试图靠近，就在他脚步踏过百步界限的瞬间！

“铮！铮！铮！铮！”

四声清越激昂，却又各具特色的剑鸣，如同沉睡的护法神只被惊醒，骤然从归一殿四角的虚空中响起！

青、白、赤、黑四道璀璨剑光，如同四道贯天长虹，瞬间显现，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将正阳的前路彻底封死！剑光并非实体飞剑，而是由精纯无比的先天四象之气凝聚而成，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

四象剑阵！

与之前斩杀分身那道单纯庚金剑气不同，此刻出现的四象剑阵，气息磅礴浩瀚，生生不息，剑意连绵不绝，仿佛引动了整个洞天的本源力量。更让正阳心惊的是，这剑阵散发出的威压，竟随着他自身元婴气息的展露而水涨船高，赫然是针对入侵者修为自动调整的考验之阵！其精妙玄奥之处，远超七戒那蕴含空间法则的七杀剑阵，带着一种源自大道本源的秩序与威严。

剑光流转，杀意却并不浓烈，更多的是一种“划界禁行”的阻隔。

正阳试图强行突破，身形化作混沌流光，寻找剑阵缝隙。然而四象剑阵如同拥有生命，青龙剑灵动缠绕，白虎剑锐利突刺，朱雀剑炽热灼烧，玄武剑厚重防御，四剑配合无间，演化地火水风，将正阳的所有去路封死。一道白虎剑气擦着他的臂膀掠过，凌厉的庚金之气竟让他元婴级的护体元炁都一阵荡漾。

他不得不退回百步之外。剑阵如有所感，四道剑光缓缓收回虚空，仿佛从未出现过。

“好……好厉害的阵法！”金彩翅看得心惊胆战，刚才那道白虎剑气让她感觉自己的翅膀都要被斩断了，“正阳，怎么办？”

正阳凝视着隐去的剑阵轨迹，眼中混沌之色流转。剑阵的运转，暗合四象轮转，万物归一的至理，竟与他所修归一道经有着某种奇妙的同源之感。或许，留下此地传承的正是灵宝派葛玄祖师，其道与归一道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既然强闯不行，那便领悟它，通过它！”

正阳不再急于靠近殿门，而是停留在百步界限处，一次次地引动剑阵。他不再硬碰硬，而是将心神沉浸于剑阵的变化之中，以混沌元婴推演其运转规律，以自身对造化规则、对五行生灭的理解，去印证这四象归一的无上剑理。

同时唤出那枚陪伴他许久的破云枪尖，此时的破云枪尖，在经历混沌天劫洗礼与他元婴温养后，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枪意凝聚，而是逐渐由虚化实，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金色，表面有混沌纹路与细微雷弧闪烁。

“老伙计，随我一同闯阵！”

正阳手持破云枪尖，再次踏入剑阵范围。他将破云枪尖作为延伸，点、刺、扫、挑、格、挡……以枪演剑，以混沌破万法。

“嗤！” 青龙剑气如藤蔓缠绕而来，破云枪尖一震，归墟之力微吐，将那生生不息的乙木之气悄然化去一丝。

“铛！” 白虎剑气锐不可当，正面劈砍，破云枪尖以巧劲引导，混沌元炁勃发，将其锋锐偏转。

“轰！” 朱雀剑气烈焰滔天，破云枪尖引动体内一丝丙火雷力，以火制火，虽处下风，却勉强支撑。

“砰！” 玄武剑气厚重如山，镇压而下，破云枪尖爆发出全部力量，硬撼之下，枪身嗡鸣，却未被击溃。

一次次地被逼退，一次次地调整策略，重新踏入。破云枪尖在四象剑气的不断打磨、冲击下，表面那层暗沉的外壳逐渐剥落，露出内部更加凝实的本质，枪身之上，那些混沌纹路愈发清晰，仿佛天然生成的道纹，枪尖处一点归墟之力凝聚不散，隐隐有撕裂虚空之感。它不再仅仅是一柄利器，而是在向着某种神器的雏形蜕变，熠熠生辉！

正阳自身对四象剑阵的理解也日益加深。他逐渐明悟，这剑阵并非死物，其核心在于“平衡”与“循环”。强行打破一点，会引来其他三点的疯狂反扑。唯有融入其循环，找到那刹那间的韵律空隙，方能穿行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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