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不由一惊,小声和姜松交代几句,运转真气往小杏林那边掠去。
只见整片林子,除了已经蜕变为灵植的那四棵,其余杏树仍旧果实累累。
唯有自己的那棵,果实掉了一地,只孤零零地在顶端挂着两颗。
杏树下还趴着个孩童,低声抽泣着,哭花了脸。
徐慧和另外两个值守的道童,一脸歉意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姜桓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怒火,望向那两个道童:“刘师兄,乐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人愧疚地望着姜桓,讷讷地唤了声:“姜师弟(姜师兄)……”便没了下文。
徐慧叹了口气:“也是事有不巧,两位师弟师妹就耽搁了小半刻钟,哪料这孩子就闯下了大祸。”
旁边的苏白想问一句:那你呢?不是说要在这看守杏树的吗?
但虑及对方今日并不当值,便没有呛声。
姜桓见三人目光犹疑不定,显然另有缘由,只是这会儿也不方便追问。
他长长舒了口气,望向只剩下两颗果子的杏树,自我宽慰:“也是天意如此,且待明年吧。”
他蹲下身,将那脏兮兮的孩童扶起来:“你这娃儿,来告诉阿叔,为什么到这摘杏子?”
孩童“哇”地一下,边抽泣、边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没想…没想摘这么多的!就两颗!呜呜呜……”
姜桓拍拍他后背,帮着顺气,又回到之前的问题:“外面不是好多杏树吗?怎么要来这儿?”
孩子手里还紧攥着两个果子:“我娘生病了。有个哥哥告诉我,吃了这里的杏子,就能治好病!”
“我没,没想这样的!只摘了,摘了两个!”
姜桓目光一凝,猛地抬头,环视周围。
这里的杏树,在未孕育灵种、蜕变灵植之前,其实也不过凡种,并无治病救人的妙用。
误导这孩子的人,或许别有用心!
因为听到动静,赶来围观的一众道童,以及村民果贩,望着目光沉凝、若有所思的姜桓,齐齐退后一步。
生怕自己被当成了那个“哥哥”。
姜桓循循善诱:“你看一下,那个好心哥哥,还在这里吗?”
孩童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左右望了望,有些迷茫:“啊?哥哥不见了……”
在场一众道童闻言,一下子警觉起来。
苏白也蹲下身,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摘这棵树呢?旁边其他杏子不行吗?”
姜桓的杏树,可不在杏林外围,摘它属实舍近求远了。
孩子举着手里的杏子:“就这棵树,杏子最大!药,药效一定最好!”
姜桓又好气又好笑,忍了忍才接着问:“你不是说,只摘两个吗?怎么果子快掉光了?”
其他道童同样关切。毕竟姜桓只是运气背了点,没准哪天自己也碰上了这种事呢?
那孩子一脸懵:“我也不晓得啊!我爬上去摘了两颗杏子,刚跳到地上,这些果子就哗啦啦掉光啦……”
众人又神情古怪地望向杏树。
总不能说,这些果子,都是被这孩子给震下来的吧?
未免有些离谱了!
恰在这时,姜松背着竹筐,后面跟着两对夫妻,挤进人群中。
“阿桓,发生什么事了?”远房姑姑姜洛急切地询问。
“洛姑姑!”姜桓唤了声,不欲长辈为自己担心,没细说,只示意他们将竹筐放下。
“正好我这熟了一批杏子,比外面的甜,你们带回去,分给大家尝尝。”
也不再提将杏子酿酒的事了。
姜洛还想追问,被自己丈夫拉了拉衣角:“阿桓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姜洛默然,只好顺着姜桓的意思,几人一起埋头捡拾地上的杏子。
姜桓又将小孩的衣摆拉起,往里边放了几个杏子,都是红了大半边的:“这些都给你!回去给你娘亲尝尝吧……”
杏子性寒,其实不适合病人食用。不过有三元精粹滋养,这批杏子虽不能治病,但也略有滋补功效,吃了也不会坏事。
“谢谢阿叔!”孩童将衣摆攥得紧紧的,生怕掉了一个。
姜桓又抬头望向人群:“可有人认识这个娃儿的?”
好半晌,才有一个村民挤出来:“我认得!他是山脚下李家村的,叫李狗子。”
说着,他疑惑地挠挠头:“李家村今天没人来山上啊!他小小年纪,怎么爬上来的?”
姜桓心知,这必然与那个“哥哥”有关。
果不其然,这孩子嘟了嘟嘴:“哥哥不让我告诉别人哩!”
一旁苏白忍俊不禁,心道:你是不是傻?这和说出来有甚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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