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玛烈丝主母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声音在空旷的黑曜石大厅中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你要证据?叶芙妮,你以为你封锁了传送门,驱逐了我们的观察员,就能掩盖你那肮脏的阴谋吗?你以为勾结那些散发着硫磺恶臭的地表渣滓,就能瞒过蛛后注视一切的眼睛吗?!”
她猛地从自己的骸骨王座上站起,猩红的眼眸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钉在班瑞主母那张冰冷无波的脸上。
“我指控你,叶芙妮·班瑞!我指控第一家族背叛了罗丝母亲,背叛了整个幽暗地域!你,和你那所谓的‘盟友’——那些来自地表的魔王军,正策划着一场针对魔索布莱城所有忠诚家族的清洗!”玛烈丝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指控,“那座被你封锁的传送门,根本不是在维修!它是在为迎接你的魔王主子做准备!你想用我们所有人的血,来染红你通往独裁的王座!”
这番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整个议会大厅瞬间炸开了锅。其他家族的主母们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惊疑不定的目光在班瑞和杜垩登两位主母之间来回扫视。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魔王军?”
“魔索布莱城是我们的,叶芙妮想干什么!”
“班瑞家疯了不成?”
“杜垩登这是要彻底撕破脸啊……”
叶芙妮·班瑞的眉头终于微微蹙起,但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令人心悸的平静:“荒谬绝伦的臆测,玛烈丝。看来嫉妒和野心已经彻底腐蚀了你的理智。你用一个虚无缥缈的流言,就想玷污第一家族千年来的忠诚?”
她轻轻抬手,身后一名侍女立刻捧上一个用黑布覆盖的托盘,“如果你想要证据,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关于杜垩登家族,与地表势力——具体来说,是与美蒂因帝国——某些‘密切往来’的铁证。”
黑布被掀开,露出里面那封由依莎尔拼死带回来的加密皮卷。
“这封信,”叶芙妮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蛛丝,缠绕上每一位主母的神经,“详细记录了杜垩登主母是如何向美蒂因的皇帝摇尾乞怜,承诺在‘适当的时候’打开城门,并献上……在座某些人的头颅,作为投诚的礼物。其中,似乎特别提到了菲布兰契家族的吉娜菲主母,您那颗‘优雅’的头颅,被承诺会镶嵌在美蒂因皇帝的宝座之上。”
“什么?!”吉娜菲主母猛地从她的水晶王座上弹了起来,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扭曲,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玛烈丝,“玛烈丝!你竟敢——!”
玛烈丝的眼睛猛地瞪大,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封信,上午才写,怎么下午就到了叶芙妮手里?虽然震惊,但她还是佯装愤怒地尖声反驳:“污蔑!这是班瑞家卑劣的伪造!叶芙妮,你为了转移视线,竟敢制造如此拙劣的伪证!”
“伪证?”叶芙妮冷笑一声,“这上面的魔法印记和杜垩登家族的密文风格,在场的各位主母想必都能分辨。”
就在两位主母激烈对峙,其他家族也被卷入这场信任风暴的漩涡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如同利刃切开了凝固的空气。
“哎呀呀,真是精彩。”贾拉索·班瑞不知何时已经削好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木蜘蛛,他将其放在指尖旋转着,那只独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在场每一位主母精彩纷呈的脸色,“两位尊贵的主母,一个指控对方勾结魔王,一个指控对方私通地表人类……啧啧,这可真是,我们魔索布莱城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连地表和深渊的大人物都争着要和我们做朋友?”
“你们之中,是谁在诬陷谁?”他轻轻吹了声口哨,带着玩世不恭的调侃:“还是说......彼此都在说实话呢?”
贾拉索原是班瑞家三子,按照传统,当初本该被献祭给蛛后,却凭借胆识和幸运逃过一劫。他可对这些主母没什么好感,巴不得她们狗咬狗。
而他的话像是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充满火药味的狂热气氛,几位较为冷静的主母,眼中开始闪烁起疑虑的光芒。
猜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尤其是在卓尔社会这片肥沃的土壤里,便会以惊人的速度生根发芽。
叶芙妮感受到了多双不善的眼睛集体看向她和玛烈斯,心中一惊,旋即愤怒地指向,骂道:“贾拉索,你放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叛出家族的雄性说话......”
“够了!”第四家族迪佛的主母,一个以脾气暴躁着称的老妇人,用她的金属义肢重重敲击桌面,“我没兴趣听你们互相泼脏水!班瑞主母,杜垩登主母的指控关乎魔索布莱城的存亡!你必须立刻开放传送门区域,让所有家族共同检查!否则,迪佛家族将视此为班瑞确有反心的证明!”
“没错!”赫奈特家族的主母立刻附和,“必须检查!”
“班瑞家族必须自证清白!”
要求检查的声浪一时间压过了争吵,叶芙妮·班瑞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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