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吞天诀之重生 第265章 魔渊泣血，故人残魂

魔域深处，魔气如墨，翻涌的浊流中隐约可见无数枯骨沉浮。叶天涯负手立于万魔殿之巅，玄色长袍被罡风掀起，猎猎作响。下方是黑压压的魔众，三跪九叩，山呼“魔尊”的声浪几乎要掀翻这片被诅咒的天地。

他已在此处盘桓三月。自踏碎仙界凌霄殿，将当年参与围攻混沌之主的三十七位仙尊挫骨扬灰后，便携苏清寒踏入魔域。如今三界六道皆知，昔日的混沌之主转世归来，以雷霆手段扫平魔界叛乱，成了这片黑暗疆域新的主宰。

“夫君，该歇息了。”苏清寒一袭素裙，在魔气缭绕中宛如谪仙，她轻轻按住叶天涯按在剑柄上的手——那柄由混沌本源炼化的“噬天剑”，此刻正微微震颤，似在渴求更多力量。

叶天涯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眸中翻涌的戾气稍敛。这双曾刺穿过他心脏的手，如今却成了他在这冰冷三界中唯一的暖意。“清寒，你说，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他说的“回去”，是指当年在青州城那个破旧的赘婿院落。那时他刚从轮回中醒来，修为尽失，日日被苏家下人欺辱，唯有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会在深夜悄悄给他留一碗热粥。

苏清寒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哪里有夫君，哪里便是家。”

话音未落，噬天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叶天涯眉头骤蹙，混沌功法自发运转，丹田内那团能吞噬万物的气旋疯狂旋转，竟不受控制地朝西方拉扯。

“是那里。”他沉声道，目光穿透厚重的魔气，望向魔域最西端的禁忌之地——万魔渊。传闻那里封印着魔界诞生之初的禁忌，连上古魔神都不敢靠近。

万魔渊底，罡风如刀，刮得人神魂欲裂。叶天涯将苏清寒护在身后，混沌之力化作屏障，抵挡住能侵蚀仙骨魔躯的煞气。越往下走，噬天剑的震颤越烈，他能清晰感觉到，有一股微弱却熟悉的气息，正透过无尽深渊传来。

“这是……”叶天涯瞳孔骤缩。

深渊底部并非想象中的岩浆或虚空，而是一片死寂的冰原。冰面下，冻着一具残破的仙躯，白衣染血，面容模糊，唯有腰间悬挂的半块玉佩，与叶天涯怀中那半块分毫不差——那是当年他身为顶级天才时，与大师兄令狐白结义的信物。

“大师兄……”叶天涯声音发颤，噬天剑自动出鞘，斩向冰层。咔嚓声响中，冰屑纷飞，白衣仙躯缓缓浮出。

就在此时，一缕淡青色的残魂从仙躯天灵溢出，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溃散。残魂抬眼，空洞的眼眶似乎“看”向叶天涯，发出断断续续的意念：“小师弟……你终于……来了……”

叶天涯心头剧震。当年灭门血仇，他一直以为令狐白早已死于乱军之中，却没想竟被封印在这魔渊底。他运转混沌功法，试图将残魂纳入体内温养，却见那残魂猛地颤抖起来，化作点点青光，扑向噬天剑。

“不可！”叶天涯急忙收手，却见青光已融入剑身，浮现出一段残缺的画面——

熊熊烈火中，令狐白浑身是血，将年幼的叶天涯护在身下，对着某个模糊的身影嘶吼：“他是混沌之主转世，你们不能动他！”画面最后，是一柄染着金色纹路的长剑，刺穿了令狐白的胸膛。

“大师兄！”叶天涯目眦欲裂，混沌功法暴走，周遭的魔气、冰屑、甚至光线都被疯狂吞噬，他体内的火煞之毒竟在此刻蠢蠢欲动，灼烧着经脉。

苏清寒急忙上前按住他的双肩，渡入精纯灵力：“夫君，冷静！这残魂在传递讯息！”

噬天剑突然光芒大盛，那段画面最后，模糊身影的袖口处，露出了半枚玉佩——与叶天涯怀中那半块，竟是一对！

叶天涯僵在原地，脑海中轰鸣作响。灭门血仇的幕后黑手，竟与令狐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染着金纹的长剑，为何隐隐透着神族的气息？

就在此时，万魔渊突然剧烈摇晃，冰原龟裂，无数只漆黑的鬼爪从裂缝中伸出，伴随着苍老而诡异的笑声：“混沌之主……你终于肯来陪老夫了……”

叶天涯握紧噬天剑，将苏清寒护在身后，眸中杀意滔天。他知道，这魔渊之下，还藏着更大的秘密，或许，与他轮回的真相，与那尚未露面的最终仇敌，息息相关。

而那融入剑中的残魂，似乎在低语着一个名字，微弱却清晰——

“云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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