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像是听懂了林樾的意思,又像是没听懂,怔怔地保持着原来的坐姿一动不动,满满的泪水积攒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首富的府邸在南城算是人尽皆知,更别提许知意为了林樾,对他的近亲有过了解,所以对于云溪府九栋这个的住址她不算一无所知。
时间的急迫,已经无法让她去多加思索,道过谢后,许知意起身离开。
在目送许知意离开后,林樾有给江眠打过一通电话,告知她相关事情。
江眠对于林樾把她的居住地址告诉许知意这件事,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淡淡地应了声,表明自己已经知道了。
林樾手里握着手机,突然开口:“你和我表叔……”
因为在一定意义上自己算是中间人,所以林樾更加难以启齿。
话音刚落,他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有立场来询问。
江眠像是看出了他的为难,也看出他的多嘴,主动地提出挂断电话。
……
许知意到云溪府时,江眠在院子里跟那只德国牧羊犬玩乐,德牧咬着一颗小绿球,冲着江眠摇脑袋。
江眠抬手摸着狗脑袋。
今天是工作日,陆时渊去公司上班,家里那个小的又去了幼稚园上学,所以只有江眠在家。
不知道许知意用了什么方法躲过门口保安的检查,看见Leo朝着栅栏外犬吠了两声,江眠顺着它叫的方向看了过去,瞧见了许知意站在门外。
江眠没打算跟她交谈,招过还在犬吠的Leo,准备拉着它进屋。
见状,许知意没再犹豫,推开门,三两步上前,挡住了江眠的去路。
许知意站在别墅前的台阶上,脸上神情也不似从前那般得意,身形也消瘦不少,眼眶微红,她张口就是一句,“你有什么怨恨都冲我来,我爸是无辜的。”
这一句话落地,江眠顿时没了和她继续聊下去的**,拉着绳子,转身欲走。
耳畔传来一声“扑通”的闷响,是双膝跪地的声音。
“如果你是因为我以前在高中那样对你,我给你道歉,我给你下跪,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爸对于网络上的那些事情,他都是不知情,他真的是无辜,他什么都不知道,我给你道歉,磕头都可以,你要像以前那样……”
许知意已经语无伦次了。
从前的许知意,父亲从商,外公是身居高位的政府官员,加上她自身有心脏病,在这个圈子里,别人的态度不说恭敬,但至少也礼让三分。
可短短半个多月,世态炎凉这四个字,她算是尝尽了。
江眠往右侧了侧,避开她,淡淡开口:“那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
闻言,许知意停下哭泣,哑着嗓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眠并没有回答她,林樾给的那份证据是初中时期,许知意霸凌同班同学时的一份视频,以及一封来自跳楼女生的手写遗书。
江眠把证据寄给了那位受害者家属,如果消息准确的话,那位跳楼女生的父母已经打算起诉许知意,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天你也去法院旁听了,无辜这两个字跟他搭不上边,跟你也搭不上边。”
她低头看着半跪在台阶上的许知意,“如果可以的话,六年前我父亲死的那天,我就应该冲进许家一刀捅死他。”
江眠没再掩饰自己对于许修文的恨意。
闻言,许知意身子一软,瘫倒在地面。
“嘉城那个项目为什么会导致那么多人死亡你知道吗?”对上许知意的双眼,江眠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因为你父亲命令下属采购劣质建筑材料,导致七个建筑工人身亡,这些年你吃的药,你买的包,你手中的每一分钱在一定意义上都是别人的血汗钱。”
话落,江眠不再和她多话,转身走回别墅。
“你以为你自己就很清白吗,你为什么能打赢这场官司,不就是因为你背后有陆时渊吗?”
江眠扯了扯嘴角,回头瞥了眼许知意,“随便你怎么想。”
和偏执的人再解释,她也听不进去。
“跟着男友回国,结果不到半年就攀上男友的表叔,你也是个不要脸的货色……”
站在玄关处的何阿姨听到这几句话,开口询问太太,“我叫保安来把她赶出去?”
见江眠颔首,何阿姨打了门铃视讯电话给门口保安。
……
翌日下午,江眠和江淮又去了一趟机场,继兄从伦敦归来。
时然顺着人海而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鼻梁英挺,眸中不带丝毫情绪,神情始终淡淡,黑色大衣挂在左手小臂,肩膀宽阔,手臂肌肉结实而有力,有着稳重又凌厉的气场,处处带着疏离感,让人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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