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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隔着风雪看过去，见河对岸的后宅里清清静静，似乎并没住人。倒是前院，隐隐约约十几个年轻男人，正对着木桩练功。
小厨房上空飘起袅袅炊烟，飘飘荡荡散发着香气。
萋萋肚子“咕咕”一叫，饿了。
从皇宫出来到现在，她一口饭也没吃上。逢这风雪天气，人更加容易感受到饥寒。
她下了观风景的小楼。
春霜还没回来，大约买丫鬟也要些时间。而且，春霜是王爷身边红得发紫的侍卫，哪里顾得上她吃没吃饭的问题。
这些小事，根本不在春霜的考虑范围。
萋萋幽幽一叹，摸着发饿的肚皮，准备去守门的老伯那里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刚走到庭院中，大门却倏地打开了。
萋萋隔着风雪看去，见北阳王换了一身衣裳，正站在门口。一个白衣裳的男子撑着一把油纸伞，替他遮挡住飘落的风雪。
萋萋看着他，没有迈步。
就这么四目相对，他目光一闪，走了过来。
萋萋垂下头，听得他走过她身畔，冷声道：“给你带了饭菜，进屋趁热吃。”
他的嗓音邪魅冰冷，却清晰好听。
她心头一跳，老老实实追着他进了花厅。
花厅里有些冷，因长久无人居住，所以并无炭火之物。萋萋方才左右转转，倒也没有在此受冻。
他却不知道，蹙眉扫视一圈，出声道：“秋水？”
白衣男子躬身上前：“主人。”
北阳王挑眉，“把地龙烧起来，再配暖炉，加暖被、狐裘、披风。”
秋水恭敬开口：“喏。”
小心将食盒搁在桌上，秋水转身走了出去。
大约是置办去了。
萋萋心头涌起一丝感激，忍不住出声：“民女……多谢王爷。”
北阳王一怔，良久都不说话。
萋萋偷偷抬眼看他，见他潋滟无双的侧脸铁青，不知正想着什么。
“咕咕……”就在此时，她的肚皮不争气的叫唤起来。
萋萋脸一红，在这么美的男人面前丢丑，还真是尴尬。她满头黑线，北阳王已转过头：“先用膳吧。”
萋萋眨眨眼，恭敬不如从命，立时开了食盒，拣出碗筷杯盘，坐在桌前大快朵颐起来。
菜式挺多，足足七八种，食盒下还摆着烧红的炭火，热菜热饭正好供她下肚。
萋萋一时开心，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一连吃了许多，肚子里总算是有了热度，她眨眨眼抬起头，北阳王正坐在她对面，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一惊，忙搁下碗筷，规规矩矩地坐直了身子。
“怎么不吃了？”
他的嗓音，仍旧没有一丝温度。
萋萋讪讪一笑：“饱了。”
她哪里是饱了，只是随便是谁，被人瞧着吃饭，也是不大爽快的吧。
总觉得别扭。
即使没有吃饱，也只能作罢。
北阳王却信了，点点头：“等这里收拾好，你就住下。”
他说的收拾好，一定不是春霜口中的“两个丫鬟”，也不是方才那些“地龙、暖炉”。
是什么，萋萋一时也不能明白。
她点点头：“嗯。”
二人无话，厅中一片寂静。
北阳王仍冷淡地坐着，许久才忽然道：“你叫温萋萋？”
萋萋点点头：“是。”
“你是南诏行省丽州府临水县人？”
“是。”
才这么一会儿，他竟然将她的来历查了清楚。
“你爹被牵连进了南湘王谋逆犯上的案子？”
萋萋不大情愿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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