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村庄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田埂上,黄捕头和里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不多时,便在村东头的田地里,看到了一个正在埋头苦干的壮硕身影。
那汉子皮肤黝黑,一身的腱子肉在夕阳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庄稼人。
他正是王柱。
里正上前喊了几声,王柱直起腰,用挂在脖子上的布巾擦了把汗,看到是里正和一位官差打扮的人,不由得有些拘谨。
黄捕头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说了一遍,并说明了来意。
王柱听完,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握着锄头的手也不禁紧了紧。
让他再去那个鬼地方,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看到他犹豫,一旁的里正叹了口气,劝道:“柱子啊,这几位可是从京城来的仙师,是来帮咱们除掉那无头将军的,你也知道,近来村里人心惶惶,已经有几户人家害怕,收拾东西连夜跑了。再这么下去,咱们黑风口村怕是就要散了啊!”
黄捕头也沉声道:“王柱兄弟,我们知道此事凶险,但你放心,有几位仙师在,定能保你周全。你只需将我们引到峡谷入口,无需深入。这是官府办案,为民除害,事后郡守府必有重赏!”
王柱沉默了,他低着头,看着脚下这片刚刚开垦出来的土地。
他想到了家里那个为他担惊受怕的媳妇,想到了两个已经十来岁、嗷嗷待哺的儿子,更想到了那个刚刚出生还未满月的幺女。
是啊,别人能走,他能去哪里?
他拖家带口,家底微薄,离开了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又能到何处安身?
若是这无头将军的祸患不除,他们一家老小,永无宁日。
想到这里,一股血气从王柱心底涌了上来。
他猛地抬起头,原本畏惧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好!”他重重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却有力,“仙师和官爷是来为俺们村子做好事的,俺不能当缩头乌龟!俺家婆娘天天愁得睡不着觉,这事要是不解决,这日子也没法过了!俺去!俺给仙师们带路!”
黄捕头见状大喜,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担当!走,我们回去!”
一行人返回时,天色已近黄昏。
事情就此议定。
黄捕头当机立断,将停在村口的马车唤来。
众人不再耽搁,与村民和里正作别后,便登上了马车。
王柱则坐在了车夫的旁边,凭借着几年前模糊的记忆,指引着方向。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土路上颠簸前行。
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轮皎洁的圆月,不知何时已悬挂在东方的天幕之上,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洒满了荒野。
“仙师,大人,前面……前面过不去了。”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马车停了下来。
众人掀开车帘,只见前方不再是道路,而是一片密不透风的灌木丛。
这些灌木足有一人多高,枝干上长满了尖刺,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将前路彻底封死。
王柱从车辕上跳下来,指着灌木丛的后方,对众人说道:“各位仙师,穿过这片棘林,再走上几里地,就是那片峡谷了。俺……俺当年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李浩然跳下马车,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眼前这片阴森的棘林,“好,王柱兄弟,多谢你引路,你今夜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转向车夫和王柱,沉声道。
“今夜恰逢月圆,正是那邪祟最可能出没的时候。你们二人皆是凡人,留在此地太过危险,现在立刻驾车返回村子,明日辰时,再驾车来此地接应我们便可。”
王柱和车夫闻言,如蒙大赦。
他们不敢有片刻停留,立刻调转马头,在一阵急促的鞭响和车轮声中,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此刻,空旷的荒野上,只剩下李浩然、罗宇、林清雪、静心禅师和黄捕头五人。
晚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呈现出狰狞的剪影,如同蛰伏的巨兽。
“走吧。”李浩然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不安的寂静。
黄捕头当先一步,拔出环首刀,劈砍着挡路的荆棘,硬生生在灌木丛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李浩然等人紧随其后,
穿过棘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片峡谷横亘在众人面前,峡谷两侧是陡峭的峭壁,夜风吹来,寒意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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