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在三十年前。
荒山山脚下曾有一个村子,里面有位年轻的猎户,家里妻子生下一个女儿后,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猎户没有再娶,而是靠着打猎所得,孤身将女儿从婴儿抚养成孩童。
有时候猎户一进山就是两三天,村里人看他辛苦,也会帮着照顾照顾他女儿,但长此以往多有不便,等到女儿到了会跑会跳的年纪,他就常带着女儿一起进山。
打猎之余,猎户教会了女儿辨认山中草药,他给女儿做了一个小背篓,里头常常放着他们父女二人一起采集的花花草草。
日子不算富裕,但很幸福。
直到有一天,村里的人发现,猎户与他女儿进山多日,一直没有回来。
十来年后,山外的世界极速发展,原来的村子早已迁走,更没人记得猎户的存在,没人知道猎户还活着,并在荒山里安了家。
那时的猎户已经疯魔了。
他日日去埋葬女儿的树下和女儿说话,女儿的年纪在猎户的脑海中永远定格,他自己却飞速老去。
靠着一群死人……或者说头颅,猎户成为了一名精神错乱的“村长”。
他不仅要吊头村一直存续下去,还要女儿也有人陪伴,他手上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自己也记不清楚,到底多少人是他杀的,多少人是本就要死的?
猎户的内心世界究竟是什么样,恐怕没人能清楚,他自己也认为,这辈子要这样浑浑噩噩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但是,在某一天,好像是黄昏,好像是夜晚……他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爸爸。”
猎户瞪圆了眼睛,以他的见识,并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多出一个人。
“你想让你的女儿复活吗?”那人问。
“你误打误撞做对了,但祭品还不够。不过没关系,按照我说的做,我可以帮你。”
……
木屋中,许怨和村长隔着一张桌子,气氛已经紧张到极点。
许怨说得越多,村长的表情就越阴沉,他脖子上的青筋逐渐凸起,显然在忍耐着杀意。
一个老猎户,即便已经白发满头,但想必要对付一个城里来的羸弱作家,并不是难事。
变数在于,这屋里并不止他们两人,还有刘小倩和李博轩。
许怨道:“你发现这么做让你的女儿‘活’过来了,于是你变本加厉,骗来一拨拨游人,成为你女儿的祭品。”
“但有一点我很疑惑。”
他看着村长,用一种很难形容的眼光将村长凌迟:“你的女儿一直在承受痛苦,你每向她献祭一个人,她的灵魂就要多承受一份撕裂的恐怖,她每一个晚上都在葬身之地哀嚎哭泣,求饶,即使如此,你也不在乎吗?”
村长呵斥道:“胡说!”
这老头前面都没否认,但在这件事上,他眸光坚定,腰背挺直:“她怎么会痛?每一次献祭,她的魂魄都在经历滋养,她……她虽然神志还没完全恢复,但她一直在对我说,‘爸爸,我好害怕,想要更多人陪我……’我、我怎么能不给她!”
说到这里,村长也有些激动。
在他看来,这吊头村就像从前的村子,大家都是邻居,他不在时,大家都会照顾他的女儿。
女儿一定会快快乐乐的,直到有一天重新出现在面前,蹦蹦跳跳地抱住他!
许怨:“你根本不知道真相。”
村长:“我说的就是真相!”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村长的仇恨值全在许怨身上,看都没看旁边两人一眼,忽然从凳子下抽出一把隐藏的刀。
他瞪着眼睛,凶狠道:“我不能让你走,你会毁了我的女儿,毁了这一切!”
说罢,他拎着刀就往许怨身上砍去。
许怨早有准备,飞快闪身,同时注意着村长的攻击方式。
对方用的是物理手段,身体上完全是个普通人类,只是由于常年打猎,无论是力道还是灵巧,都十分具有威胁性。
一击没中,村长绕过木桌,宛如血浆片里的杀人魔,又砍向许怨脖子。
“许愿!”刘小倩和李博轩虽然不是村长的攻击目标,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还是纷纷站起,试图帮上一手。
许怨不敢大意,知道自己力气几斤几两,不敢用匕首和这个老猎户硬碰硬,依旧险之又险地闪避开。
但屋中活动范围有限,他闪的过两次,第三次就没法躲了。
就在砍刀即将落到许怨脑袋上时,屋里突然出现一个带着杂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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