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让他感到无力的是,关于如何突破瓶颈和后续的修行关窍。
在这偌大的鹊山坊市竟难觅踪迹。
这鹊山坊市,店铺林立。
有售卖增进修为,疗伤解毒的各类丹药。
有陈列着寒光闪烁,灵光各异的法器符箓。
有堆积着各种灵矿、灵草、妖兽材料的摊位。
唯独没有一家店铺。
是公开售卖修行功法、阐述修行原理,讲解境界突破要诀的。
那些真正核心的修行知识。
如同被一层无形的壁垒牢牢封锁。
被宗门世家严禁在底层散修中流通。
偶尔能在一些隐秘渠道或地摊上看到的所谓“功法秘籍”。
要么是残缺不全的断篇。
要么是粗浅不堪,漏洞百出的低劣货色。
甚至可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想要获得真正有价值的传承。
要么拜入宗门世家,要么付出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
这,便是底层散修面临的冰冷现实。
空有求道之心,却无问道之门。
徐姓儒生这里,或许是他目前唯一能接触到些许有用信息的地方了。
坊市之中,自然也有功法流传,甚至偶尔有完整的法诀被摆上货架。
但虞丹早已看得分明。
那些标价高得离谱,足以让寻常散修倾家荡产也未必能凑齐的所谓“完整功法”。
其本身就充满了恶意。
那高昂的价格,与其说是售卖。
不如说这根本就是世家大族精心布下的诱饵。
若有哪个身家丰厚,渴求完整功法却又倔强地不愿为世家效力的肥羊。
胆敢出手购买。
恐怕用不了几天,那修士连同他所有的财富。
都会在这世间无声无息地消失。
每每思及此,虞丹胸腔里便翻涌起一阵烦躁。
只有亲身经历过那种日复一日,舍生忘死地打磨法力。
却寸步难进,看不到丝毫希望的人才能真正体会这份心境。
然而,这偌大的修仙世界,终究不可能被世家宗门彻底锁死。
正如俗语所言。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当明面上的规则被世家封禁,那规则所禁止的东西。
反而会滋生出更加猖獗,更加疯狂的交易。
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了那泼天的利益,甘愿铤而走险。
将那些禁令撕开一道道隐秘的口子。
眼前这位徐姓儒生。
便是这“鼠道”中的佼佼者之一。
他那间小小的铺面。
虽然明面上是做着一些倒卖二手残破法器,收购零散材料的营生。
但这只不过是层勉强糊口的伪装而已。
他真正赖以生存的生意。
虽然同样是个“二道贩子”,但贩卖的货色却截然不同。
而是真正的崭新的法器。
能助人突破瓶颈,精进修为的珍贵丹药。
威力强大的符箓。
稀有的炼器材料。
甚至。
还包括一些被世家宗门严禁外传的修行法诀,秘传知识。
以及凝结着无数前人智慧的修行感悟,技巧和心得。
这些生意,桩桩件件都直接触动着世家宗门的核心利益。
往轻了说,是与虎谋皮,抢夺他们的市场。
往重了说,无异于在掘他们的根基。
任何世家宗门子弟。
一旦发现此类行径,必会毫不犹豫地予以雷霆打击,绝不姑息。
“虞道友,看你神色匆匆,莫非是路上耽搁了?”
徐姓儒生放下手中的茶具,眼睛带着探究。
落在风尘仆仆,眉宇间隐有郁色的虞丹身上。
为了寻求突破之路。
虞丹在经过多次试探和观察,确认这徐姓儒生虽在灰色地带游走。
但信誉尚可,算是个初步能交易的对象后。
便将自己修炼上遇到的几个关键瓶颈。
隐去核心地与之探讨了一番。
这徐姓儒生不愧是人脉驳杂,消息灵通的掮客。
竟真的很快给虞丹指了一条“明路”。
当然,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虞丹付出了足足一枚下品灵石的代价。
才从徐姓儒生口中得到了一个颇有价值的小道消息。
在鹊山坊市以东约四百里处。
有一座灵气尚可的山峰,名为“眉山”。
此山之上,盘踞着七位修为已达练气圆满之境的散修。
人称“眉山七友”。
这眉山七友的事迹,在底层散修中颇有些传奇色彩。
传闻他们乃是一母同胞的七兄弟,几乎脚前脚后地降生于世。
其母在诞下第七子后便力竭而亡。
其父独自一人,靠着几亩薄田。
勉强将七个嗷嗷待哺的孩童拉扯到六七岁光景。
最终也因积劳成疾,猝死在田埂之上。
父母双亡后,七兄弟便开始了相依为命,流浪乞讨的日子。
饥一顿饱一顿,靠着偷摸扒窃在乱世中挣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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