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灯火明亮的屋子里,几位年岁不小的太医正在埋首写脉案,时不时的讨论几句。
一个身影站在门后,迟沉默了片刻,才敲门。
方太医离门最近,等笔下的字迹完整,才起身,打开门,见到来人,微微一愣。
“萧大人,这么晚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空。
“萧某……”萧明煦抿了抿嘴角,“有事想请教几位太医!”
方太医眉心一跳,心跳骤然快了几分,顿了顿:“萧大人,先进来吧!”
“怎么了?”齐太医抬头,看到方太医沉重的脸色,心头一咯噔,蹭的站起来,“是不是谁又发病了?”
顿时,屋子里其余几位太医纷纷站起来,紧紧盯着两人。
方太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萧明煦。
萧明煦倒也坦然,站在屋子中间,神色淡然平静:“是萧某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怎么个不适?”
“有无咳嗦?”
“胸口可疼?”另一个太医已经抢先冲上来,摸他的脉。
刚捏住他的手腕,就拧紧眉头,成太医喃喃道,“发热了,这可不妙!”
每个发病的人,都是从发热开始的。
众人心下沉,本以为病的最重的人已经死了,东西什么都处理的很干净,剩下的人做好防护,日日喝药,定能熬过这一关。
没想到,竟然是萧明煦染上。
众人不禁心里打鼓。
要知道他们这里身份最高的可就是萧明煦,所有部署后手,几乎都是对方一手安排的。
若是对方要做什么……。
众人一时,心头有些发凉。
倒是一直给萧明煦把脉的成老太医沉默不语,片刻后,他神色复杂纠结的放开萧明煦的手,“这脉,老朽有些拿不准!”
“咦?”方太医有些诧异,不由走过去,“成老拿不准?”
“我来瞧瞧?”
屋子里五个太医依次过来把脉,片刻后,不约而同的走到一边,凑仔一起嘀嘀咕咕。
几个太医凑在一起,不说话,反而是用眼色交流。
【方大人,你看……】
【我觉得不像鼠疫啊……】
【老朽就是觉得这脉象不对……】
【是不是时日尚短,脉象不显啊!】
【什么脉象不显,你以为怀孕啊,这病症都在脉里,脉象不对,那说明就不是鼠疫!】
【你敢打保票吗?】
【鼠疫初期症状轻微,很容易与其他病症混为一谈?】
【你当老夫是庸医吗!】
五位太医眉来眼去,眼神逐渐犀利起来,到最后,每个人眼中都带着几分杀气。
萧明煦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幼时受过寒,又中过毒,师傅一直很注意给他调理身体。
常年累月的药浴令他身体格外强健。
这些年,更是连咳嗦都少有。
这也是,他有敢带着一群人直接圈在此地原因。
更重要是,他还有师傅……,还有阿容。
那个没良心的家伙,病好了,竟然都不记得他了。
真是叫人恨的牙痒痒!
这次发热,他虽觉得不会那么巧,但谨慎为主,还是来请几位太医诊脉。
眼瞅着几人还在那里眉来眼去,他失了耐心,“诸位,可有定论?”
“这,……”几人相视一眼,最后把方太医推出去。
谁让他来的最早呢!
准确的说,他们都是被他祸害来的。
“怎么就是被我祸害来的!”方太医不满,大声嚷嚷道。
“废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就是你这个家伙让萧大人请我们来的!”
齐太医冷哼一声,嘀咕道,“这哪儿是请,分明是绑!”
方太医没办法,只好站出来。
“萧大人,你虽发热,却并无别的症状,到底是不是鼠疫,我等还要再观察观察!”
“那好,这几日,我就住在隔壁,几位太医费心了!”萧明煦倒是很坦然,神色间没有一丝忐忑。
但几位太医心下沉重,辗转不安。
……
新兰殿
容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神情恍惚,无意识的揪了揪头发。
这下可好,搭进一张大牌。
诶……
烦死了。
她心下狠狠咒骂了几句成王。
若不是成王世子想恶心太子,也不会弄出来个鼠疫。
结果他倒好,阴差阳错的避开了。
容月越想越来气,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不舒服。
最后,气的一掀被子下床,喝了一杯凉水,才把心头的火气降了几分。
萧明煦,那家伙一瞧就是命硬的,应该不会那么早死才是。
容月转悠了半响,心下迟疑不定。
之前听太子说过明松大师医术高超,要不要请他出山,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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