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司后院的水坞里头,章鑫看着另一个位置的桅杆船,船体的桐油油光发亮,再对比自己这镇司之宝,只觉得满怀黯然。
他刚得到一条从县城里来的桅杆船的消息,就立马去拜见船主,可惜,拜帖倒是送过去了,可人家没收。
还说道:“1级船舶司?船舶司还有这个级别?”
小娘子牙尖嘴利,可顾不上一个1级船舶司老大的脸面。
越往上,官家的影响力越小,在北郡县县城,船舶司更是连桅杆船都没几条。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杜明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什么大事?”
“那郑家要将陆天命沉河啊!”杜明着急地道。
“什么!快,人在哪?带我过去!这郑龙,是不将我船舶司放在眼里了么?快去,对了,把欠款字据带上。”章鑫忙道。
“哪有什么字据?”杜明一头雾水。
到底是功力不够,没完全领悟到章算盘的心思。
“笨啊,你立马写一个随便按个手印不就行了?陆天命到时候人都没了,谁还能纠结这个?反正他欠钱是真,我们给他做一个字据怎么了?”
杜明顿时明白自己和老大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当即转身去赶一份字据出来。
章鑫没有等他,免得赶不上吃陆长生的遗产,匆忙出了门,得知陆长生还没被抓住,松了口气。
“那陆天命死了就死了,我这钱可不能赖,起码,他身上的银子要拿回来!”
······
旅店门前。
赵如愿在水缸后边找了一下,没能找到陆长生放置的水域图,心中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她连忙到了陆长生的住处前,敲了敲门,可敲了好一会,里面都没动静,反倒是将旅店的小二给招来了。
得知陆长生已经退了房,赵如愿心中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失落。
既然是走了,那就意味着水域图不是别人拿了去,只不过,陆长生没打一声招呼就走,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她没多想,收拾了一下情绪就离开旅店,到了鱼市附近,忽然听到一阵议论声。
只是一听,顿时脸色就变得煞白,匆匆往赵家水坞赶去。
“如愿,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赵定正在指挥赵家妇人们分拣鱼获,见到她顿时疑惑地道。
往日,赵如愿可很少在这时候回来。
“出事了,定爷爷!我爷爷在哪里,我过去找他!”赵如愿急道。
赵定脸色一沉,说道:“在后院,你跟我来!”
两人走到赵家鱼栏的后院,就见一名头发发白的老人在练拳。
“爷爷,不好啦!”
赵坚眉眼中的笑意顿时消散,沉声道:“什么事,慢慢说!”
赵如愿喘了两口气,说道:“我们的事被郑家知道了,现在郑家的人要将陆大哥沉河,清理门户!”
赵坚粗大的眉头凝起,“你们的交易如此谨慎,按理说不应该那么轻易被发现才对!”
一边的赵定说道:“不好说,百密一疏,谁也不敢说有没有意外,只不过,这件事我们还是应当谨慎为重,如今家族刚刚恢复一些元气,若与郑家血拼,怕是会吃大亏。”
赵如愿急道:“可这事是因我们而起,若非我们和陆大哥做交易,他也不会被郑家盯上。”
赵定摇头说道:“如愿,你也说了是交易,这件事他并不吃亏,我们也没有强迫他。”
“可——”
“好了!此事终归是因我们赵家而起,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观,老定,去将我那拳套拿来!”
“好的,爷爷!”
赵如愿激动地道。
赵定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继续坚持。
······
船舶司船坞边上。
杜成峰正躺在老爷椅上,一双纤纤玉手正在他的双肩上揉捏着。
陡然,他耳垂动了动,扭头朝着小娘子问道:“小白,让人去问下,是出了什么事?”
小娘子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转头让人下去询问,过了一会,便过来一脸嫌弃地说道:“是那个陆长生,两面三刀,即为此地的郑家做事,暗地里又与其他捉鱼人家族勾连,如今被郑家知晓,郑家要清理门户呢!”
“清理门户就闹得那么大?那小子在这也算是人物?”杜成峰撇了撇嘴。
感觉被陆长生抢了些风头。
“那小子在捉鱼上应该有点本事。”
杜成峰眉头皱起,说道:“师傅多年没收徒弟,这次传信给我,凑一批苍鹰箭术练方的药材过来,估计不会那么简单,兴许对此人是有心,却没表露出来,只当是考验?不行,我要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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