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
他身后跟着千余名县兵,黑压压一片。
“张虎校尉由铁壁城往东,清剿残寇!二队沿河巡查,遇到流民一律带回安置!三队……”
声音在雾气中传开,惊起远处树梢的雀鸟。
他要剿灭铁壁城与青山县之间的所有流寇山匪。
这是之前定好的。
宴成眯眼看着陈勇分派兵力的模样,不禁咂了咂嘴。
谁能想到那个佃农出身的少年郎,真的趁风而起……
正想调侃两句,肋下一紧,李红绡的鞭柄又戳了过来。
丫的,真当爷爷好欺负。
“老头,你看!”
她扬了扬下巴,指向西面山坳。
一缕缕炊烟升起……眼尖得很。
宴成不跟她一般见识,食气法运转,口鼻间白雾缭绕,反刍技能发动!
柴火味,还混着铁锈腥气。
是血的味道……
陈勇顺着宴成手指的地方望去,点点头,领着一队人马径直而去。
剩余队伍依着之前计划依次出击。
由武馆教头带着。
武馆教头们也都配备了一些铁壁城收缴来的兵器。
吊打不成气候的流寇没得问题。
真要有不对劲的像万豹这般的也秉着打不过就跑,回头召集人手再上。
……
松林内,三十多个流寇正围着火堆吃饭。
身后不远处是一片被劫掠过的村子,约有五六户人家……
突然,一支羽箭穿透树干,将最外围的哨兵钉在树干上。
“县兵!”
惊呼未落,陈勇已纵马冲入。
长枪如龙,瞬间挑飞两人,枪头泛蓝,是掺了玄铁的利器。
流寇们慌忙抄起兵器,却发现四面林间皆响起脚步声,队县兵已成合围之势。
陈勇在人群中更是砍瓜切菜。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戳得那些人是哭爹喊娘。
不一会儿,就剩个吓破胆的喽啰和一个被绑成粽子的头头……
“要杀便杀!”
头头梗着脖子,有骨气的很,啐了口吐沫,溅在陈勇的靴面上。
陈勇挑了挑眉,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好,满足你!”
“噗嗤!”
一枪挑了个透心凉……
那头头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枪杆一抖,尸体像破麻袋般甩出三丈远,落在一堆尸体中……
转身看向最后一个喽啰。
“说!”
“大、大人饶命!”
县兵见那厮只知道哭喊求饶,反手一记耳光抽在脸上。
“啪!”
脸上顿时肿得发亮,眼睛只剩一条缝,嘴角渗出血丝。
“哪里来的?”
“别、别打,北陵城来的,真是北陵城来的……”
“来青山县干什么的?”
“我们是奉元将军之命来探路的……”
“怎么进的县城?”
“没走县城,一路翻山过来的……”
接着便是有啥说啥,恨不得连几岁尿床的事都抖了出来。
枯树上的乌鸦群起惊飞,陈勇望着村口那具挂在歪脖树上的孩童尸体。
翻山过来的?怕不是一路杀过来的吧。
县兵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算你识相!”
流寇刚要松口气,谄笑凝固在脸上,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陈勇转身时扬起的猩红披风。
……
傍晚,官道上。
青山县南面城墙处,残阳将二人影子拉得老长。
陈勇望着进城的县兵,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
“师父那边已经派人前去通知了。”
宴成点点头,手指摩挲着斧柄上的缠绳。
“你是说北陵城已经陷落?”
“为何一点消息也没传来?”
陈勇的披风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那人交代是城中大户的族兵造反,控制了府兵,投了义军!”
宴成了然,论骨头软度没人比得过那群老爷……
可惜了北陵城,那个在青山县北边三百里处的要塞,铜墙铁壁般的屏障。护佑着整个青云郡……
说没就没了,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
高个子已经趴了。
下一批高个子怕不是青山县。
……
暮色渐沉,青山县的青石板路上映着最后一缕残阳。
武馆后院,老树的影子在院中轻轻晃荡。
宴成刚推开院门,两个小身影就如炮弹般撞进他怀里。
“爷爷!”
春女揪住他胡子,秋女已经猴子似的往背上爬。他故意踉跄两步,吓得两个丫头哇哇大叫,却被他一手一个拎了起来。
“小没良心的,就惦记爷爷的胡子是不是?”
作势去咬春女的手指,吓得丫头咯咯直笑,秋女被斧柄冰得一哆嗦,连忙缩回小手直吹气。
“咦?爷爷换新斧头啦?”
“这两把斧头可锋利了,可不能玩。”
宴成从怀里取出两个泥塑小人,一人分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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