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塘关守将范青光,是静海军主帅贾宏的小舅子。
此人靠着姐夫的关系坐上守将之位,能力平平,但享乐的本事却是一流,因此贾宏也把武塘关这个最不可能出事的位置交给了他。
范青光也早接到了鹰扬军南下的警报,但他心里并不十分担心。
武塘关地理位置特殊,背靠广府军,谁打这里,就等于同时得罪静海军和广府军两大势力。
在他看来,鹰扬军只要不傻,就不会来碰这颗硬钉子。
所以,当城楼上的哨兵报告,说北面来了一支打着广府军旗号的辎重队时,范青光正搂着小妾饮酒作乐。
“广府军的辎重队?这么快就来了?”范青光有些意外,陈近之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要快。他推开小妾,懒洋洋地走上城头。
只见城外果然有一支队伍,人数约两千,穿着杂乱,像是辅兵,押送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粮草大车,为首的将领骑在马上,身后一面“陈”字将旗和广府军的军旗在风中飘荡。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口令!”城墙上的静海军按照规矩,在城墙上喊道。
城下那名将领抬头,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不耐烦,高声回道:“广府军先锋营辎重都尉,陈帅麾下!口令‘山高’,今日的口令还没来得及换,后面还有主力人马马上南下驰援,快开城门!”
范青光一听对方报出了今日的旧口令,又见对方态度倨傲,符合广府军大爷们一贯的作风,心里的疑虑顿时消了大半。
再看那浩浩荡荡的粮车,更是眼热,这可是紧俏物资啊!
他唯一有点奇怪的是,这支队伍看起来风尘仆仆,士兵们虽然穿着辅兵号衣,但那股子精悍之气,似乎有点过于明显了。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陈近之麾下的精锐辅兵吧。
“开城门!迎接友军!”范青光不再犹豫,下达了命令。
沉重的城门在绞盘声中缓缓升起。
城下的崔平,看着逐渐洞开的城门,眼神冰冷如刀。
他轻轻一挥手,身后的两千“辅兵”们,手都不自觉地摸向了藏在粮车里的兵刃。
城门完全打开,范青光甚至还带着几个亲兵,笑嘻嘻地走下城楼,准备迎接“友军”,顺便看看能不能捞点油水。
就在他走到城门洞的那一刻,崔平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窜出,他同时拔出战刀,怒吼一声:“夺城!”
“杀!”
两千精锐瞬间暴起,甩掉身上的辅兵号衣,露出里面漆黑的鹰扬军战甲,如同出闸的猛虎,跟着崔平狠狠冲进了武塘关!
范青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眼睁睁看着那黑色的洪流席卷而入,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指令,就被崔平一刀斩于马下!
“敌袭!是鹰扬军!”
“关城门!快关城门!”
城头上的守军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乱成一团。但为时已晚!
崔平率领的两千精锐,进城后立刻分成数股,一股抢占城楼和控制城门,另外几股如同利刃般插向关内守军的营地和指挥所。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
武塘关守军本就松懈,主将瞬间被杀,群龙无首,加上被鹰扬军恐怖的战斗力吓破了胆,几乎没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不到一个时辰,关内的零星抵抗就被彻底扑灭。
武塘关,这座被视为静海军与广府军联盟象征的关隘,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易主了。
段渊很快率大军入城,站在刚换上了那面狰狞的鹰扬战旗下,他望着北方广府军的方向,眼神冷冽。
他知道,陈近之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但,那又如何?
你广府军要是愿意来,他当然作陪!
他深吸一口气,对传令兵道:“向大帅,向赵帅报捷!武塘关,已在我手!”
临汀城,广府军帅府。
年近六十的陈近之,在大夏一众军帅中算是年纪最长的了。
此刻他拿着岩山城守将罗明中发来的急报,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武塘关……丢了?”他喃喃自语,随即抬头盯着传令兵,“你们他娘的没搞错?到底是武塘关,还是武仙关?说清楚!”
不怪他怀疑,武塘关背靠他广府军,地理位置特殊,按理说应该是静海军最不可能出事的地方。
鹰扬军怎么会,又怎么敢直接捅这个马蜂窝?
传令兵被他吼得一哆嗦,赶紧躬身道:“回…回大帅,再三确认过了,就是武塘关!鹰扬军段渊部派人伪装成我军辎重队,骗开关门,守将范青光当场战死……”
“废物!贾宏这个废物!”陈近之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跳。他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压下怒火,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经天!”他沉声喝道。
“父帅!”次子陈经天立刻出列。
他刚满三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因为兄长早逝,他被视为广府军未来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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