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你这是做什么?!应离!停下!快停下!这会毁了你的至纯灵气,必然让你底子大损!快停下来!”
应离坐在一片血泊之中,怀里抱着几百颗灵兽的内珠,双眼无神,一双手机械地拿着内珠塞入口中。不同灵兽的内珠被应离不管不顾地吃进了腹中,却没有一颗着心炼化。
她周身围绕着一团团的黑气,且越来越强。银烈担心地看着应离,无论他说什么,应离一句都听不进去。
手心里攥着血,嘴角上沾染着血,应离腹痛难忍,丹田处被那些污浊的胀气搅弄的生疼,耳朵渐渐可以听清周遭的声音,应离从恍惚中反应过来,盯着自己手中剩下的内珠,半晌,苦笑了一声。
“他本就是负心的人!应离,你答应过我的!答应我与他毫无瓜葛,他同慕祯一样,是个冷情冷血的人!你忘了音和?忘了我们的族人了么?还是你忘记了应家,忘记了应雪应无忧?!!!”银烈冷冷道,恨意蔓延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眼波覆上了一层黑雾,应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我没忘!我没忘!一刻都不敢忘!”应离用力攥着那些内珠,光滑的粉末飘洒在昏黑的空中。她的心里住着一只猛兽,银烈的三两句话就将那头猛兽唤醒!那猛兽控制着应离渐渐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嘶吼着发泄着,应离忽然觉察出自己的可憎,觉察出自己的失态,惊慌地摸着自己的脸,一道纹路在鼻尖消失,她苦笑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拥有力量之后,越走越不像自己了呢?!当初明明,明明只是个爱打抱不平,怼天怼地的应离啊!
她望着灵兽山脉中她站着的这片天地,一望无际都是血,是死的味道。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右手死死地攥紧。心中抽痛难耐,呼吸都成了奢望。
“他们慕氏皇朝中的人都是奸人歹人!若尹欢不是你的六影卫之一,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就会杀了他,毫不犹豫!应离,难道你还拎不清?!在你的生命中到底什么最重要?!”银烈嘶吼着,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应离。
“是姜怀。”应离嘴唇轻启,抬眼看着天边延伸过来的黑色云朵,云朵缓慢地飘过来,飘在应离的眼中,应离叹了一口气,左眼的一滴泪落在脚下。
“是姜怀!是姜怀!是姜怀!”
她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右手聚灵,将银烈从枯骨环中召唤而出!
应离怒视着银烈,不甘心道:“我快要疯了,你晓得么?哥哥?从小到大,在应家,我只是想活着而已,但是他们不叫我活,整整十五年活在尘埃里,活在耻辱里。我甚至不知道有朋友关怀是什么滋味儿。我重生一世,没什么大抱负,谁欺负我,我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做好应家的家主,孝顺爷爷三叔,兄弟姐妹相互扶持就够了。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为了让我变强,为了试探我,你骗我去了邪蟒之山,几乎命丧当场!”
“我十五岁就外出修行,别人家的十五岁还在慈母严父的庇佑下享受安稳,而我的十五岁,远远离家,风餐露宿,一人闯天下,路上见遍了生死。第一次握鞭,第一次杀人,我害怕,但忍着。所有人都夸我,应离好身手,应离好手段,只有姜怀,只有他问我冷不冷,饿不饿,疼不疼。“
”我讨厌他总是问,我讨厌他总是一遍遍告诉我他喜欢我,我多么的想逃离他的身边,想和他划清界限。我知道,跟着他,我会被束缚手脚,什么也做不成。但是他为我与人搏命的时候,我真的想过以后,以后要跟着他好好过日子的。那时候我天真的想,姜怀活不长也没关系,我不求他爱我长久,陪我长久,我只要爱之炽热,恋之刻骨。”
“应离,你没出息!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是血月门的人,你是血月门的少主,你必须为了血月门向他们慕氏皇朝讨债!你必须!非如此不可!”银烈怒喝道,他想不通,为何那样倔强潇洒的应离,如今会被情爱束缚成如此的模样!
情和爱对于女子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
银烈不晓得,对于一个在死寂中趴伏地太久的人,一点点的温暖,真的可以骗来对方拿命来换!应离如此,姜怀更是!
“我用枯骨环将你复生时,你忘记你答应过我的话了么?!你答应我一件事,现在我告诉你,我要你记着你自己的使命!我要你记着我们族人受到了屈辱!我要你向那些辜负了我们血月门的人一一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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