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不过数载的帝国突然乱势又起,先是西北狄胡部落突然犯边,又有东南沿海倭寇洗劫百姓,连江南一带也是盗匪四起。偏在这个时候,东北边境又传出来义忠亲王老千岁突然举起义旗,以清君侧的名义将铁网山秋狩的太上皇和皇上给围困了起来的消息,一时间朝野震动,谣言四起。
由于太上皇和皇上皆不在京都,暂时共同协理国政的四大郡王及内阁朝臣一起入宫觐见暂理后宫事务的甄老太妃,共同商议出来一个应对之策。
最终决定由北静郡王镇守京都,提调一切军务,由西宁郡王带兵前往西北平定狄胡部落的犯边,由南安郡王带兵围剿东南沿海的倭寇,由东平郡王带兵前往东北铁网山营救太上皇和皇上。至于江南的事情,则交由王子腾全权负责,一时间四王八公等旧勋贵的势力权倾朝野。
长安城外玄都观里,贾珍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父亲贾敬,这位原世袭二等神策将军,前京营节度使联络京营旧部,举起义旗,打着帮助平宁公主靖难的旗号,火速接管京都防务,迎接义忠亲王老千岁回京,做那从龙之臣!
贾敬闻言怒道:“你这是要将贾家带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呀!你当真以为四王八公等旧勋贵内部就那么团结?这些勋贵功臣之后之所以如此抱团,皆是因为陛下的新政触及到了他们的核心利益,可若是贾家想要更进一步,骑到他们的头上去,怕是第一个站出来朝你递刀子的就是这些人!”
“那您也不能眼看着孙媳妇白白等死啊!”贾珍哭道。
贾敬啐了一口道:“不要让我说出难听的话来,你料想这些年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我当真不知道,她肚子里面的那个孽障真的是蓉儿的种?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再不把这个祸害处理掉了,咱们整个贾家都要跟着一起陪葬!”
贾珍拉着贾敬苦苦哀求道:“怎么说也是我二十多年精心呵护着养大的,我怎么下得去手,况且她那样的身份,果真咱们私自处理了,若是以后有人揭发出来,不照样是个死!”
贾敬咬牙道:“那就逼着她自我了断!”
贾珍尤不死心道:“若是义忠亲王成事了呢?”
贾敬摇头骂道:“因着你那儿媳妇的病,你竟如此耳聋目盲了?从仇都尉接替了王子腾为京营节度使,到柳芳护送着忠顺亲王的銮驾入京,再到五城兵马司裘良和仇都尉为了见忠顺亲王一面,双双在城外盘桓多日,这京城内外的防务早就如铁桶一块。果真太上皇和皇上被围,我们派出去的那么多密探,总该有一个回信!况且冯唐父子真的靠得住?”
贾珍言道:“我们这些年支援了他们父子那么多银子扩充军队,他们这才赢得了雅克萨之战,彻底解决了东北边患,获得太上皇还有新皇的信任,将整个东北交给了他们父子经营,有这么多年的账目在,他们岂敢有二心?若说密探没有回信,想来是北静王从中作梗,想要渔翁得利,我们可不要被他蒙蔽了!”
贾敬思索再三,终于还是将一份名单递给了贾珍,然后叮嘱道:“起事之前,你最好先走一趟北静王府,探一探北静王的口风,若能拉他下水,自是好的,若是不能,也能探明他的态度,再决定如何行事!”
贾珍接过那份名单,认真的扫视了一眼,等到记住了上面的名字,随手将那单子扔进了香炉里面,这才拜别父亲,急匆匆的下山去了。
夜已深,北静王府的书房内,北静王水溶正浏览着各处急递上来的军报,闻听贾珍来拜,赶忙命人将他请了进来。
不多时,贾珍在长府官的带领下来到了北静王的书房,见长府官退出去并关上了房门,贾珍这才朝着北静王躬身一礼道:“深夜叨扰,还请王爷恕罪!”
北静王赶忙走上前扶起贾珍的双手道:“世交之谊,不必如此!”
因又问道:“珍哥儿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贾珍思索再三,这才将袖中藏着的一卷泛黄宗谱拿了出来,然后递给北静王道:“王爷看了自知!”
北静王接过那宗谱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后一脸询问的看向了贾珍。
贾珍言道:“那年太后薨逝,太子府抄检前夜,缮国公连夜送了个女婴到养生堂,而后被工部营缮郎秦业抱养,长大成人之后才被接到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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