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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蓝路出来，宋杳先迎上去道:“怎么样？是什么原因？”
蓝路道:“具体的可能要解剖来看，但是绝对不是病死，我可以肯定。”
宋杳一顿:“解剖？你确定吗？”
蓝路点头:“她是身体弱再加上那次寒气入体身体的抵抗以及修复能力都比正常人弱很多，但是只要好好修养，还不至于直接病死。显然有人给她吃了过于刺激的药物，又或者是……有人故意让她病情加重，因为没有毒发症状，所以应该不是有人下毒。”
宋杳回头看着容楚，容楚顿了顿道:“也就是说，孙昭仪的死有人故意为之？”
蓝路点头:“具体是吃了刺激性的药还是有人让她的病症加重，要看看她胃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所以动刀子很必要。”
宋杳顿了顿，“所以连完整的尸身也不能保留吗？”
蓝路问道:“那你觉得是真相重要还是尸身的完整重要呢？”
“不行！”突然三个人身后传来柳昭仪的吼叫声，“不能，不可以！”
她忽然跪在容楚面前道:“皇上！皇上！臣妾和孙妹妹是从太子府时候便跟着您的，您也知道我们是情同姐妹的关系啊，妹妹生前最是爱美，总是打扮收拾自己，说要等着皇上来看一眼。如今……如今人已经去了，还要让她经历那种事吗？”
“让她在男人面前展露身体，让她在死后不能保持尸身的完整，这怎么可以？”
宋杳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有些迷茫也有些不忍，她看向蓝路，蓝路“啧”了一声道:“如果不让碰尸体，就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了，比如熬了药的药物残渣，看看能不能查出来什么。但是，现在去查，有点脑子的人，肯定已经毁尸灭迹了，要想找到凶手，一定程度要靠运气。”
宋杳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袖，半晌容楚道:“后宫之中还未曾有过对实体开膛破肚的先例，无论如何她是昭仪是后妃，这样做都太不符合礼数了。”
“我知道了。”蓝路的回答很平淡，他扯下自己的手套道:“那皇上便赶紧派人处理丧事吧，虽然是冬天，但老那么放着，也怪可怜的。”
“朕知道了。”
柳昭仪跪谢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容楚叹了口气:“后面的事情，如何布置便交给你了，你们姐妹情深，你该了解。”
“是。”柳昭仪磕头谢恩。
宋杳回到凤鸣宫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时候了，容楚似乎推了事也到了凤鸣宫，明月准备了吃食，两个人却谁都没有动筷子。
“你怀疑惠贵妃吗？”容楚先开口问道。
宋杳垂下眼皮，没有吭声。
“在怪朕？”他又问道？
宋杳道:“臣妾不敢，只是……若说想要害孙昭仪的，大概后宫上下只有那一位了，不过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臣妾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不过，皇上……”她盯着面前的吃食，很久才道:“柳昭仪和孙昭仪，您都没有碰过吗？从她们跟着您开始，十多年了，您对他们，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吗？”
“她们一辈子都在等着您，这一辈子就只有那么小小的一方院子，不能为自己的生活做主，不能为自己的命运做主，也不能为自己的情感做主，您不觉得她们很可怜吗？”
容楚看着她，好半晌才道:“你曾经说过的吧，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这宫里上万的宫女奴才，各个都是被夺取了命运和生活的，这样的存在世间并不只有他们两个，这是一种平衡，有能力有运气的人就有特权。”
“你放心，她的后事，朕会好好处理，之后等一切安稳下来，朕也会想办法改变后宫这个现状的。”
宋杳点头道:“说的是啊，这世上哪有谁能主导得了自己的命运的？不都是命运弄人吗？”
“好了，别想太多了，先吃饭吧。”容楚道。
宋杳见他夹了菜递到自己碗里，好半晌才道:“所以，你来我这里，想说什么吗？”
容楚手上动作一顿，慢慢道:“想着你应该没怎么见过这样的场面，其实对于朕来说，宫里头死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只是怕你多想，所以来这里陪你说说话。”
宋杳低着头戳着碗里的米饭，半晌才道:“我……罢了。”
容楚见她欲言又止，也没逼问，只道:“后续事情会交给傅青和蓝路去查，无论真相怎么样，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也给你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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