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当天晚上并没有留宿,说好的一起用膳也被这场闹剧弄得没了心情,只是做了好些,也不好扔掉,宋杳便叫了宫里上下的人,一起围着桌子吃了顿饭。
人一多便显得热闹了些,就跟庆祝什么似的,宋杳这么久以来压在心底的气,也总算消散了一些。
这天夜里,一夜好梦。
第二天宋杳是被吵醒的,明月敲门的声音有些急,宋杳醒来有些不高兴,问道:“怎么了?”
明月道:“娘娘,瑾太妃来了,等了您好一会儿,奴婢瞅着晚了,便来请您了。”
宋杳从迷糊中醒来,半晌道:“进来吧。”
等到她收拾好,见到瑾太妃的时候,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瑾太妃显然是等得太久了,有些不耐烦。
看见她的时候,皮笑肉不笑道:“皇后啊,你可真让哀家刮目相看,历代来,皇后可就没这么晚起的,咱们皇后可真是独一无二啊。”
宋杳也微笑道:“这事臣妾倒不知道了,好像也没人跟臣妾说这个规矩,但是既然您说了,臣妾之后也会注意。”
瑾太妃轻哼一声道:“哀家虽然不是皇上生母,也并非其养母,但如今,这后宫内却也还是有哀家一些地位的,皇后可要多了解了解皇宫规矩,免得出了笑话。”
“是。”宋杳应声。又道:“劳烦太妃久等,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在凤鸣宫用早膳罢。”
瑾太妃叹了口气,随后道:“哀家等你这许久,倒也不是为了你这顿饭,只是……”
宋杳见她低下头,手放在膝盖上摩擦,心里便晓得她是要说惠贵妃的事,这时候来这里,真是司马昭之心。
“太妃有话但说无妨,臣妾既然身为皇后,承蒙皇上器重,管这后宫之事,便该为大家做主,您若有什么委屈或者不高兴,也可以告诉臣妾,臣妾会递话给皇上,绝对不会委屈了您。”
瑾太妃偏头看她,慢慢道:“秋容那孩子要是有你一半沉稳,便也不是如今模样了。”
宋杳止声,垂了垂眼皮道:“秋容妹妹的事……臣妾实在是抱歉。只不过臣妾一直想不明白,惠贵妃为何要三番五次地陷害臣妾宫里的人,甚至最后全都怪罪到臣妾身上。”
“臣妾自认为进宫以来,礼貌待人,妥善处事,从未有亏待或者苛责妹妹之处,妹妹却为何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置臣妾于死地呢?”
“皇后……”瑾太妃忽然道,“皇后这话说得重了,秋容那丫头只不过性子跋扈了些,平日里被府里娇宠惯了,习惯了自己一直被放在第一位上,皇上器重你,她看不惯罢了。”
宋杳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
瑾太妃一愣,宋杳却无奈道:“惠贵妃怎么这么傻?她看不出来皇上对臣妾的感情吗?自打惠贵妃进宫,皇上便鲜少来臣妾这里了,况且臣妾哪里比得上惠贵妃,只是为此便做这样的错事,实在不该。”
瑾太妃似乎没想到宋杳会是这样的反应,好半会儿才道:“皇后也不必这样说,皇上不来你这里也并不是就厌弃了你,只不过可能最近公务繁忙,得不出空儿罢了。”
宋杳笑道:“您不必安慰臣妾了,不过您来臣妾这里,是想让臣妾帮您做些什么吗?”
瑾太妃伸手拉住宋杳的手,为难道:“哀家也知道,这事实在是不该找你,只不过哀家也想,你与秋容丫头都是伺候皇上的人,说到底,都是皇上的身边人,又何必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呢?”
宋杳点头道:“话是如此说的,只不过这次的事情,皇上当场撞到,又罚得那样重,她肯定很生臣妾的气了。臣妾即便想补救,怕也是来不及了。”
“不不不,来得及来得及。”瑾太妃急忙道,“只要你去帮她跟皇上求情,让皇上免了她的禁足,便足够了。”
宋杳沉默,瑾太妃便道:“你也知道,这后宫瞬息万变,三个月足够断送她的一生,或许不需要三个月,一个月皇上就将她那个人忘干净了,这往后日子还长,该怎么办呢?”
“你放心,这事哀家用哀家的名义发誓,只要这件事能解决,哀家以后绝不允许她做任何伤害你皇后的事。”
宋杳心神一顿,脸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道:“可是这件事已经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并非是臣妾去求情就可以解决的事情,皇上想必也很生气,臣妾怕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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