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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皆静，仿佛万物都消失了似的，宋杳除了能听见自己咚咚咚不规律的心跳声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听不见了。
连说她不好看的话语也完全没往脑子里拾，只顺着道:“是。”
皇上看着她良久才道:“不必多礼，起身吧。”
宋杳其实觉得跪着更有安全感，但是此时此刻，她要是不起身，同样是抗旨。
“听瑾妃说，你同他们兄弟俩都是交往已久的，对于他们两人，你怎么看？”
这话一出来，公孙萧和容楚都愣了，连宋杳也从半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无意识地“啊？”了一声。
皇上盯着她看，半晌，嘴角弯起弧度道，“怎么？不想回答朕的问题。”
宋杳急忙道:“不不，不是这样，我……”
她刚要说什么，容楚咳嗽了一声，顺手端起了桌边的茶，宋杳知道，容楚是在让她不要紧张，也注意说辞。
不过，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从前见个小领导都会发抖，更何况是主宰人命的皇上呢。
但是她还是努力做好心里建设，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裙，慢慢道:“太子与紫阳侯二人，俱是德才兼备，无出其二的人，民女一介草民，不敢妄下断言。”
容楚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喝了口茶道:“父皇高看她了，她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哪里懂得这些。”
宋杳低着头，心想，皇上一定要信容楚的话才好，她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快点放她走吧。
“太子这话怎么说的？她若什么都不懂，你二人缘何与她成为朋友？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糊弄到朕面前来了。”
他眯着眼睛看容楚，虽然是责骂的话，却没有生气的意思，似乎是在给容楚提醒，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容楚连忙低头道:“儿臣知罪。只是，这人确实不是什么会说话的人，与儿臣二人相识，也不过是意外，要再多说，她有点不同于常人的小聪明罢了。”
公孙萧见状也道:“皇上您明查，这人确实没什么能耐，只是偶然有些聪明的点子，臣与太子之前未曾见过，一时有些好奇，便走得近了些。”
皇上听完公孙萧的话，沉默许久，才开口问宋杳道:“你要怎么说呢？”
宋杳低着头道:“正如太子和侯爷所说，民女正是这样的人。只是凭借一点小聪明生活不巧遇见了二位，一时便走得近了些，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哦？”皇上疑问出声，顿了顿又道:“你这话说的倒让朕疑心了，你既知道他二人身份，自然也知跟着他二人此后万事不愁，要风便得风，怎么到你这里，却说毫无所求呢？”
宋杳听了这话，便晓得自己说错话了，她太急于脱离这里，一心想着摆脱自己跟他们的关系，只要皇上不再在意她，她就可以离开了。
哪知道直接起了反作用，这下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果然命苦。
缓了缓，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民女生于乡野，随意惯了，不愿拘于一方，过处处受限制的生活，所以对于太子和侯爷，民女从来无所求，此话真假，民女愿指天发誓，绝无虚言。”
容楚和公孙萧都气得闭上了眼睛，这不是明里暗里说着宫里是个牢笼，她根本看不上这样的话吗？
当着皇上的面，说老娘看不上你家，这不是打人脸吗？
这下不生气才怪了。
容楚立马站起身弯腰道:“父皇恕罪，她惯于这样胡言乱语，还请您看在头次进宫的份上，饶……”
“你这意思是，这两个你一个都瞧不上眼吗？”皇上问道。
宋杳急忙跪下道:“圣上太看得起宋杳了，哪里是宋杳瞧不上眼，只是宋杳如此样貌，如此身份，实在是配不上，不仅配不上，还会糟蹋这两位。”
她试探性地看了看皇上的表情，发现他似乎在深思什么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宋杳便接着道:“民女与他们二人亲近，只不过是恰巧罢了，若是圣上觉得不妥，民女亦可发誓永远不见太子和侯爷，从此在他们二人面前消失，绝对绝对不在出现。”
这话一出，公孙萧和容楚都震惊地看着她，宋杳一下子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和尴尬，顿了顿又道:“总之，您说什么民女都会照办。”
“哦？”皇上笑道:“朕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宋杳坚定点头，皇上如此不待见她，还能让她做什么，大不了就是消失呗，她正好最近不知道怎么面对容楚，离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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