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我天葵来至,赵惟能应该也知,毕竟这些丫头都是他的人,我有什么,她们都会去报告。所以赵惟能只是过来练字,并不留宿,每每走前都吩咐丫头好生伺候我。
伺候得当然好,真的做到了十指不沾阳春水,就差吃饭都有丫头喂了。
这段时间,厢秀也确立我房中第一大丫头的地位。小喜有时会顶顶嘴,但都属于年少沉不住气,大多被厢秀又说得哑口无言。
身体刚舒爽了,武夫人就派人送来了东西。打开一看,无非是燕窝人参之类的。
我心中暗暗担忧,不要一直担心的事成为现实。
思虑过后,我在吃完午饭时,故意皱眉:“饭菜都撤了,怎么还有股菜味?对了,厢秀,上回我说的香料,拿来了吗?”
“拿来了,小喜,东西在衣柜里,快给小姐拿来。”厢秀正在帮我整理床铺。
正在抹桌子的小喜不乐意了:“衣柜就在你那儿,你就不能取?”
厢秀背对着,手未停地继续用刷子刷着床面:“我不正忙着呢,小姐万一困了要午睡,难道给她睡上面有尘的床?”
如果说她也忙,一定会被厢秀顶回去,‘难不成小姐要睡在桌子上吗?先去取来给小姐,再擦桌子不迟!’
小喜也只得嘴里无声地嘀咕着,将抹布往桌上一扔,含着股闷气地走到衣柜前开始翻了起来。
“在哪里?厢秀,你搁在哪里了?”小喜翻了几翻,还是没找到。
“就搁在中间抽屉里,右边的那个,用红布包着的,你打开一看就知道了。”厢秀将床上的被子重新又铺好,将枕头不慌不忙拍严实了。嘴角挂着笑,象是半开玩笑地讥诮起来:“平时眼挺尖的,啥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怎么今日失灵了?”
小喜却没听出厢秀话里有话,说她什么都注意着,只是为拿东西而不爽,回嘴道:“自己放的东西当然自己知道,那天我也用什么红舍绿舍的布包一样放柜子里,你也未必找得到。”
“行行行,我的好妹妹,是我错了,快把东西给小姐吧。”厢秀好似服软,其实这一轮,她又胜了一招。
红包拿了过来,里面有玫瑰、檀香、菊花什么的,大约这里有的干花、香料都拿了过来,但惟独缺了麝香。
“怎么少了一味麝香?”我摆弄着一包裹的瓶瓶罐罐,装作随口问。
厢秀还在整理着,其实她是不想回头面对着我:“小姐,大夫说了,麝香不适合您用。说是不能沾,死活不给我点,也只能缺这味了。要不用其他的顶替吧,檀香弄得挺多的,将军也喜欢,或者龙涎香,那龙涎香可比麝香名贵得多,二十两银子才那么一点点,整个河东大约也就这么点了。”
龙涎香再名贵也不能避孕,看来他们早就提防着。要不怎么会单单不给麝香。
其实避孕还有一样东西可以用,那就是砒霜。少量的砒霜能避孕堕胎,艺馆姑娘入行时喝的净身汤,据说里面一味就是少量砒霜。但砒霜更不可能给我了,我要来干嘛?难道是想下毒?
我泄了气,随便用檀香倒一点在炭炉里,熏熏房间,以遮人耳目。
十二月到了,我也到了危险期。只希望赵惟能会因为有事忙碌,没法过来。虽然也知道,逃得了这个月,未必逃得了下个月,但也凭着侥幸心理,躲过一时是一时。
吃完午饭,赵惟能就过来练字。我燃烧了一些龙涎香末,帮他磨墨。但他好象没什么心情练字作画,连写的字都是光练草书。
真的是怕什么,什么就来。当赵惟能开口道:“全都出去吧。”我就知道完蛋了。
赵惟能坐到床边,看着我还杵在那里,温和不失威严的命道:“百花,过来。”
我顺从地走了过去,他牵起了我的手,细细地看了看:“看来丫头伺候得还好,手没有生冻疮。现在外面冷,手如果不护着,不消一会儿,就立即生疮,到来年立夏也未必能好。”
我低首轻声道谢:“多谢将军垂爱。”
“来府多日,为何你还是鲜有笑容。”赵惟能身材高大,坐在床边正好与站在床边的我平视。他手指轻捏我的下颚,将我低下的头慢慢抬起:“我喜欢看到你笑。”
我努力的想笑,但笑不出来,除了心中的悲凉,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嘴角只是强硬地往两边扯动了一下。
以前笑,是因为面对北华。而这个男人,他是谁?他只是视我为玩物的主子。
赵惟能微微吁气,将我抱至他腿上,双臂紧搂着我:“是不是为了百花山庄?如果你想要百花山庄,过几年,等风声过后,我将山庄还了你就是。”
我的心咯噔一下,说实话,我想要百花山庄,但是还是拒绝了:“多谢将军,不用了。既然山庄已经赠与将军,就不用还了。广厦百幢,每晚只睡一张床。粮仓百个,每顿只吃一碗米饭。能有饭吃,有地方睡就好。”
“你一定还有事瞒我,何时才能告诉我?”赵惟能解开了我的腰带,手插进了衣襟里,在我胸口轻揉起来。
不会说了,永远不会说了!说了有什么用?我的北华要在奈何桥上等待,仅靠几句话不可能再见。
当赵惟能扯开我衣服时,我不得不按住了他的手,微微喘息道:“将军,可否再过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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