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带着齐樟他们巡视了一遍队伍,目光扫过这些乡兵,只见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脸庞因长期的风吹日晒而显得格外粗糙。
头发蓬乱如同杂草,身上的衣物也是破破烂烂,满是补丁与污渍。
看到这般景象,杜尚清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与忧虑。
薛齐留意到了杜尚清的神情,无奈地苦笑一声,开口解释道:
“杜大人,这半月以来,大伙一直与叛军周旋作战,居无定所,常常风餐露宿。
为了躲避叛军的围剿,还得钻山沟、入密林,与他们不断纠缠。
所以才这般狼狈啊。而且今年这光景实在太差,地里收成不好,老乡家里根本没有多少余粮。
咱们这游击队的兄弟们,经常都是饿着肚子在战斗,要不是大人您之前教我们挖葛根来充饥,恐怕这游击队根本就坚持不下来了。”
杜尚清听闻,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
“是啊,今年天灾**不断,先是大旱,后又遭叛军之乱,这样下去,老百姓怕是真的要过不下去了。”
他稍作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转头对着身旁的齐樟命令道:
“齐樟,你速去通知几位队长,让队员们把随身携带的干粮都取出来,分给大伙吃。
只有大伙吃饱了,才有足够的力气去攻打县城,才能把叛军赶出咱们双山县,还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齐樟领命,迅速转身,向着几位队长所在的方向快步跑去。
在花石岗上,气氛凝重而又带着几分压抑,众人正围绕着杜尚清,热烈地商讨着如何攻打县城、驱逐叛军的计划。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喊声:“大人!大人!”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汤翼正带着几名乞丐模样的人,脚步匆匆、神色急切地朝着这边赶来。
汤翼跑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一边跑,一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还未等完全跑到杜尚清面前,他便迫不及待地大声说道:
“大人,大人呐!您猜怎么着?天大的好消息啊!”
待终于跑到杜尚清面前,汤翼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激动地说道:
“大人,我可算没辜负您的期望啊!我成功联络到了城里的地下抵抗军,这几位就是从城里好不容易偷偷跑出来的。
您瞧,他们以前就是在北街口那边乞讨的乞丐,谁能想到,如今竟都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反抗军,为咱双山县的百姓拼命呐!”
杜尚清原本紧锁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诧异。
他顺着汤翼的手势,将目光投向这几名乞丐。
只见他们身着破旧不堪的衣衫,那些布料仿佛是用无数碎布拼凑而成,补丁层层叠叠,有的地方甚至破得露出了黝黑且布满污垢的肌肤。
他们的头发如同杂乱的野草,肆意地生长纠结在一起,一缕缕地耷拉在额头和脸颊两侧。
脸上更是满是灰尘与污垢,仿佛是在泥地里打过滚一般,但在这污垢的映衬下,他们的眼睛却显得格外明亮,透着坚定、执着与不屈的光芒。
杜尚清不禁动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些平凡人伟大举动的敬佩,又有对他们身处艰难仍心怀大义的感动。
他微微仰头,长舒一口气,感慨地说道:
“爱国之心,本就无关出身贵贱呐!这些乞丐兄弟平日里在街头巷尾,遭人白眼,被人嫌弃。
可在这山河破碎、家乡危难的紧要关头,却能明辨大是大非,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愿意为了家乡抛头颅、洒热血,实在是令人由衷地敬佩啊!”
说罢,杜尚清神色庄重,对着几位乞丐抱拳,深深地行了一礼。
随后,杜尚清神色变得严肃而关切,他微微俯身,目光温和而专注地看着几位乞丐。
说道:“几位义士,此番从城里出来,一路定是艰难险阻、危机四伏,辛苦你们了!
如今城中百姓水深火热,时间紧迫,不知几位能否详细说说,你们是怎么出城的?城中如今又是怎样一番情形?”
一名中年乞丐听闻,眼眶微微泛红,向前迈出一步,由于激动,身子微微颤抖着。
他用那带着浓重乡音且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
“大人啊,说起来也是巧。这二狗子自小就在城里讨生活,对城里边儿那是熟得不能再熟,他知道西城边上有几处狗洞。
平常啊,也就孩子们在那钻来钻去玩耍,叛军根本没在意。
咱们几个就是瞅准了这个空子,趁着月黑风高,从那狗洞里头一个一个钻出来的。”
中年乞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愤,接着说道:
“大人呐,如今城里可真是惨不忍睹啊!叛军就跟疯了似的,挨家挨户地劫掠,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普通百姓,都没能逃过他们的毒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