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将贺县尉带着自己的心腹,毕捕头和殷捕头,在自家后院那处静谧却压抑的角落里低声商议着。
后院中,几株凋零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也在为这混乱的局势而悲戚。
贺县尉面色阴沉,眉头紧锁,满脸的懊悔与无奈。
本来自己投降归顺叛军就是迫于无奈,在那生死抉择的关头,为了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他选择了屈服。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楚天柱在临走之前,竟然丧心病狂地把狱中关押着的侯县令给斩杀了。
如此一来,彻底绝了他的退路,让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一残酷的现实,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让他懊悔不已。
他眼神黯淡,望着远处那被叛军肆意践踏的县城,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道:
“你们瞧瞧,眼看着叛军在城里大肆劫掠,百姓们哀嚎一片,而我却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咱们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老百姓虽然不敢当面辱骂我,可背地里不知道把我骂成什么样了,恐怕是狗血淋头都不足以形容啊。”
毕捕头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凑近贺县尉,轻声说道:
“大人,如今这形势愈发严峻了。叛军这般胡作非为,咱们跟着他们,日后必定没有好下场。
您看,咱们是不是得想想办法,给自己寻条出路?”
殷捕头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大人。咱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可如今叛军势大,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贺县尉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缓缓说道:
“我不甘心就这么沉沦下去,背负这千古骂名。
我想……咱们或许可以联络城中还未完全屈服的力量,找机会反击,把叛军赶出双山县,也好将功赎罪,挽回咱们的名声。
只是此事风险极大,一旦泄露,咱们都得人头落地,你们……可愿意与我一同冒险?”
说罢,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毕捕头和殷捕头,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几分担忧。
毕捕头和殷捕头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的决心。
毕捕头率先说道:“大人,我愿意追随您!咱们不能再让这伙叛军在城里胡作非为了。”
殷捕头也用力点头:“对,大人,拼了吧!总好过日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贺县尉看着两位心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握住两人的手,说道: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好好谋划一番,务必一击成功!”
于是,三人低下头,开始小声而又谨慎地商讨起反击的计划,在这混乱的局势中,试图抓住那一丝希望的曙光。
殊不知,后院那座嶙峋的假山后面,大管家正如鬼魅般悄悄躲在石洞之中。
石洞被繁茂的藤蔓半掩着,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其中藏着人。
大管家将身体紧紧贴靠在洞壁上,脑袋微微探出,全神贯注地偷听着贺县尉等人的谈话。
随着贺县尉等人的话语一句句传入耳中,大管家嘴角渐渐压不住地慢慢上扬,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上扬的嘴角,像是一条冰冷的弧线,透着不怀好意。
与此同时,他眼中闪烁出冷厉的寒光,犹如冬日寒夜中饿狼的眼睛,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大管家心中暗自思忖:“哼,老爷啊贺老爷,你可真是自寻死路啊。
本来跟着叛军,咱们还能继续吃香喝辣,你却偏要搞这些小动作。
这可是大功一件,等我把这消息告诉姚千总,说不定能换个一官半职,从此飞黄腾达。”
打定主意后,大管家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他悄无声息地从石洞中钻出,猫着腰,借助假山与花木的掩护,朝着县衙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上,他心中满是即将立功的兴奋与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叛军阵营中平步青云的未来。
然而,他那匆忙的脚步,却像是在为贺县尉等人敲响了丧钟,让这场本就艰难的反抗计划,在还未真正实施前,就已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大管家匆匆赶到县衙,此时县衙内叛军依旧忙着搜刮财物,一片喧嚣混乱。
他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姚千总,忙不迭地凑上前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低声道:
“姚大人,小人有要事相告!”
姚千总正指挥着叛军将一箱箱财物装车,不耐烦地瞥了大管家一眼。
“什么事?没看到老子正忙着吗!”
大管家赔着笑,把嘴凑近姚千总的耳边,将自己偷听到贺县尉等人打算联络城中力量反击叛军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姚千总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狗东西,竟敢背叛老子!”
他一脚踢翻了身旁的一个小箱子,里面的金银首饰撒了一地。
姚千总转身对着身旁的张百户大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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