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尘仆仆的行者
枣红马风影的鬃毛在晨风中扬起,阿风勒住缰绳,望着东北方连绵的山峦。他的拇指习惯性摩挲着剑柄上那道裂纹——那是去年在昆仑山误入雪崩时留下的纪念。马鞍旁的竹筒里,雄黄粉在晃动中沙沙作响,混着风干肉的咸腥气,让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咐:"这世道,总有些东西该被锁进山里。"
马蹄踏碎山涧的薄冰,阿风在背阴处发现三枚新鲜蹄印。形状怪异,边缘带着诡异的螺旋纹路。他拔出长剑,剑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将印痕拓在随身的油布上。风影突然发出警告的嘶鸣,前蹄扬起惊起满树寒鸦,阿风顺着鸦群飞掠的方向望去,岩洞深处有双竖瞳在闪烁。
第二章:山魈的哭声
合窳的哭声从溪谷深处漫上来时,正巧撞上阿风咽下的半口冷茶。那声音像是铁釜里煮着的婴儿车轮,金属锈蚀的质感与黏稠的痰音缠绕,震得他喉头一甜。枣红马风影突然炸开四蹄,马鬃扫过阿风腰间的药篓,发出瓷片相击的脆响。
怪物蜷在青冈树下的浅滩,人面彘身的轮廓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红色尾巴末端分叉成三股钢鞭,正蘸着溪水在青石上书写着什么。符文渗入石缝时泛着磷光,像生锈的铜钱在冒泡。阿风看见它人面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在转头刹那变成尖利的獠牙。
"该死,这是《镇水录》里的引水咒。"阿风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指尖已经刺破。鲜血在掌心洇开时,他突然闻见淡淡的硫磺味——合窳的尾巴正搅动着溪水,水面上浮着细碎的金箔,在阳光下像流动的碎金。
怪物突然转头,人面瞳孔缩成一线,喉咙里发出婴儿吞咽奶水般的声音。阿风的剑尖刚触到它鬃毛时,那尾巴猛然甩来,带着溪水砸碎了半截青冈木。金箔随着木屑飞扬,阿风突然看清那些碎屑上刻着细密的篆文,正在阳光下迅速氧化成黑色。
"是山经里的水引符!"他倒退三步,剑脊撞上身后凸起的岩壁。合窳突然发出婴儿般咯咯的笑声,尾巴卷起的溪水化作三道水龙,直扑阿风面门。他本能地闭眼,却在水花溅上脸庞时睁开——那些水珠里竟漂浮着细小的金色蝌蚪,在他眉间游弋。
第三章:雄黄与符篆
雄黄粉在空中炸开的瞬间,阿风看见合窳的鳞片上浮现出细密的符文。那些金色蝌蚪在怪物身上游动,与雄黄接触的瞬间化作青烟。合窳的惨叫像被碾碎的铜锣,尾巴卷起的山石砸在岩壁上,迸出的碎屑里竟裹着半枚生锈的铜钱。
阿风借着反冲力跃上巨岩,剑锋割开怪物鳞甲时,黄色血液溅在地上的符咒上。青烟腾起的刹那,他闻见熟悉的药香——那是师父临终前烧的安魂香,混合着朱砂和雄黄的味道。合窳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呜咽,尾巴末端的叉子在岩石上划出三道深痕,金箔随着石屑飞扬。
"它在引水!"阿风撞翻药篓时,数十个陶瓶在岩壁上炸开。朱砂、雄黄、辰砂,各色药粉混合着山泉在空中形成旋涡。他突然看清那些旋转的粉末里,浮着细小的金色蝌蚪,正顺着溪水向下游游去。
怪物突然停止攻击,人面五官扭曲成古怪的笑。阿风瞳孔骤缩——那些被符咒灼烧的伤口正在愈合,红色尾巴末端的叉子重新长出锋利的倒刺。溪水漫过它尾尖的刹那,整个山谷的水汽突然凝结,形成无数透明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虹彩。
第四章:洪水之前
马蹄声惊散了晾晒谷物的妇人时,阿风的衣襟还沾着半干的血迹。正给牛接生的二牛头破天荒地摔了药箱,铁匠铺的张老四却举着通红的火钳,要验他伤口的深浅。雨水砸在晒谷场上,阿风突然抓住祠堂的铜钟,用刀柄猛砸出裂纹时,钟声惊飞了檐角的燕子。
当第一声闷响穿透雷鸣时,村民们看见阿风抱着半截钟身冲进暴雨。他用剑尖在青石板上刻着标记,每十步就将断钟砸出新的裂纹。雨水漫过第三个标记时,祠堂地基突然塌陷,泥水裹着石磨冲垮了猪圈,正在喂猪的王寡妇尖叫着抱起满身泥浆的猪崽。
阿风的剑尖插在村口的石龟背上,剑柄上的裂纹正随着溪水上涨而蔓延。老村长突然扯开嗓子:"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溪水漫过阿风刻下的第十九道剑痕时,水面浮起细碎的金光。那些金色蝌蚪在水面上游动,组成巨大的漩涡,正朝着村后的堰塞湖涌去。
"是山神的眼泪!"老村长突然跪倒在泥水中,"三十年前发大水的时候,俺爷就这么说过!"阿风扯开嗓子:"堰塞湖要决堤了!跟我上山——"话音未落,他突然抓住张老四手中的火钳,猛力插入石龟背上的剑痕。火星四溅中,众人看见溪水突然凝结成冰,金色蝌蚪在冰层中挣扎着化作水珠。
第五章:山神的馈赠(扩写版)
避难的岩洞里,火把将岩壁上的钟乳石映成流动的金珀。阿风用断钟碎片削着木炭,火星溅落在脚边的陶罐里,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老村长捧着葛布包裹的物事时,阿风正将合窳的鳞片串成念珠,金箔在火光中蜷曲成古老的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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