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叶真一声惊呼,如同炸雷般在院中响起,震得瓦片都微微颤动。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只见常有德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左肩处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断口,鲜血早已染红了衣衫,触目惊心。
常平安抱着父亲,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嘶哑,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地哀嚎着。王美丽则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眼神空洞,仿佛丢了魂一般。
“平安,别怕,叔叔来了!”叶真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扶住常有德,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塞入常有德口中。
这丹药名为“回春丹”,是叶真特意为疗伤准备的,药效极佳,虽然不能断肢重生,但止血生肌,稳定伤势却是绰绰有余。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迅速流遍常有德全身。他原本微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起来,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叶真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药粉,洒在常有德的伤口上。药粉接触到伤口,立刻发出“嗤嗤”的声响,鲜血迅速止住,伤口处的血肉,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生长。
“叶……叶叔叔……”常平安看着叶真的动作,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我爹他……他没事吧?”
“放心,有叔叔在,你爹不会有事的。”叶真拍了拍常平安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你爹伤成这样的?”
常平安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常有德今日在坊市摆摊售卖符纸,与一位买家发生了争执。那买家蛮不讲理,非要压低价格,常有德不肯,双方争吵了几句。
谁知,那买家竟然恼羞成怒,突然拔出一把黑色弯刀,一刀砍向常有德。常有德躲闪不及,左臂被齐肩砍断!
那买家一击得手,立刻逃之夭夭。周围的修士,虽然有人出手阻拦,但那买家实力不弱,竟然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逃得无影无踪。
“那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叶真追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
“我……我没看清……”常平安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他的眼睛很凶……像……像野兽一样……”
“兵器呢?他用的是什么兵器?”
“一把……一把黑色的弯刀……刀刃很薄,很锋利……”常平安努力回忆着,“我……我只看到这些……”
叶真眉头紧锁,心中疑窦丛生。常有德为人豪爽,从不与人结怨,怎么会突然招惹到如此凶残的敌人?而且,听常平安的描述,那凶手似乎早有预谋,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这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纠纷,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平安,你娘呢?她看到什么了吗?”叶真转头看向王美丽。
王美丽依旧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对叶真的问话,毫无反应。
“娘!娘!你说话啊!你看到是谁砍了爹的胳膊了吗?”常平安摇晃着王美丽的身体,焦急地喊道。
王美丽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常平安,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常有德,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血!好多血!杀人了!杀人了!”
她双手抱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显然是被吓坏了。
叶真叹了口气,看来,从王美丽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将常有德抱进屋内,安置在床上,然后对常平安说道:“平安,你好好照顾你爹和你娘,我去坊市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叶叔叔,你一定要小心啊!”常平安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叔叔不会有事的。”叶真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常有德家。
叶真一路疾行,来到常有德出事的坊市。他找到常有德摆摊的位置,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叶真向周围的摊贩打听消息,试图找到目击者。
“这位老哥,你今天看到常有德和人发生争执了吗?”叶真向一位卖灵草的老者问道。
“看到了,看到了。”老者点了点头,“那常老哥,人挺好的,就是脾气有点倔。今天有个蒙面人,非要买他的符纸,还一个劲儿地压价。常老哥不肯,两人就吵起来了。”
“那蒙面人长什么样子?你看到了吗?”
“没看清,那人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不过,他身材挺高大的,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弯刀,看起来挺吓人的。”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争吵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老者摇了摇头,“我只听到他们吵了几句,然后那蒙面人就动手了。常老哥的胳膊,就是被那蒙面人砍断的。”
叶真又问了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大家都看到了常有德和蒙面人发生争执,但具体原因,谁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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